斜阳微光,金碧辉煌。
赵怀玉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细指提壶,添了一杯新茶。
“你呢?”他反问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空气淡薄了几分。
柳淮安一愣,反应了半晌。
他不信她。
仔细一想,确实不该信她。
先不说都正司那一摊子事,她只一个前朝未亡人的身份,也足够怀玉提防了。
自知讨了个没趣,便没在继续追问下去,她端起青釉,静静喝起了水。
白雪茫茫,万里纯净。
说起来,这已经是她重生来的第三天了,然而他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一世究竟该如何做,才不会重蹈覆辙。
复国?绝无可能。
她并没有治国的才干,也没有掌权的野心,况且她本质上是个女人,若是登临大位之时暴露了性别,只怕那些臣子反她比先前反怀玉还要更甚。
保赵氏兄弟?
轻轻瞥了一眼对座之人,前世之果依然历历在目。
她对师兄交付的信任还不足够吗。
然而,二哥、师娘、顾西左、还有一个不知最后是死是活的师父,全因她这股莫名的自信,赔上了性命。
为了巩固赵氏皇权,要用都正司府的人命做垫脚石,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唉。
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想要个两全的法子,怎么就这么难。
“淮安。”
见她久不出声,赵怀玉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她屏气抬眸,只听怀玉问道,
“你剑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