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持枪冲进唐福屋内,见两个老人家已经吓得退在墙角,屋里一地的瓦砾割伤了他们的腿脚,流下滴滴血渍。

    四个黑衣人围堵他二人,为首者手持一把匕首已经跃身扑了上去。

    宋宣出手就是一招“战平沙”,长枪抡成一个大圈,枪尖划出一片光影,枪尖扫向前方所有黑衣人的腰腹部。待他们挪动躲闪,她脚下步子迅疾,突进之后变招急刺,硬生生从围堵中破开一个空隙冲了进去。

    那些黑衣人配合默契,迅速合围,都掏出匕首一起攻向宋宣后心。

    宋宣感觉到背后的杀气,只得转身回防。

    墙角里唐福举起一个木凳子挡了黑衣人一击。黑衣人武功高强,木凳在匕首的劈砍下碎裂散开。唐福和雷老爹两个不会武艺的老人,剩下的就只能是任人宰割。

    此时突然从窗外卷进一股细小的风卷,精准的卷向黑衣人持匕的右手。风势凌厉,他不得不扭身躲开。

    窗外长无绝看罗毗云结了半天法印,只放出一个小小的风卷,急的叹气。

    “这时候你不是该冲进去帮忙?”

    罗毗云眉头紧皱,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当初他师父为他推演,他此生命格极险,万万沾不得人命,否则多深的道行也是一朝散尽的结局。他可以收鬼除妖,唯独不能伤人。

    有了他这一打岔,宋宣已经料理开了后面四人,提枪与当先那人对战。只是后面几人也很快攻上来,成为五对一的态势。

    兵器相斗,一寸短一寸险。这五个黑衣人本是夜深人静来刺杀的,都持短匕,此刻遇到宋宣这用长枪的敌手,在兵器上就输了一分。再加上他们是奉命来杀人,宋宣却是在自家地头保护人命,气势上自然是保命这一方更不顾一切。

    因而两方人一时成鏖战之势,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宋宣的枪法本是他爷爷在两军对垒时斩将杀敌用的,若说和江湖高手一对一未必占便宜,但一对多却是正对了口。

    她往日练枪总有些生涩,这几年出镖也战了几场,方才明白枪术定要实战才能了悟的道理,更见过了血在生死之际下手毫无犹豫。此刻她腾挪甩枪,正是一招袭敌咽喉的“独钓江河”,枪尖指向一名黑衣人的脖颈要害,转眼之间血花喷溅,五人只剩四人。

    那些黑衣人见有死伤,立即改变阵势——三人涌上招招拼命拖住宋宣,另一个人背起尸体甩出一个鹰抓勾挂到屋顶破洞,跃身翻出去竟是先走了。

    就在他拿出鹰抓勾的那一刻,唐福惊讶的呼喊了一声,窗外的罗毗云也暗道不好。

    他迅速变了手印,口中默念了一句法咒,然后右掌拍到地上轻喝一声“破”!

    屋子靠近唐福雷老爹那侧墙壁哄然塌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罗毗云一手一个将他二人从屋里拽出来,说声“快跑”就回身去看宋宣。

    屋内余下的三个黑衣人已是奋不顾身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们短匕凌厉,三人互相配合招招攻向宋宣上中下三路要害。宋宣拼力又伤一人,自己肩膀也被割破一条口子。

    “阿宣,走!”罗毗云边喊边结印想要掩护她撤退。

    但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