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人敢多嘴问,能想到这事儿不简单的,都不是什么蠢人,此刻难免对这位贵妃娘娘的报复心和手段产生了些许畏惧。

    乌雅贵人让她颜面扫地,她就抢了乌雅贵人的儿子,如今还将人钉在了耻辱柱上,这可真是……完完全全将“有仇不报枉为人”这个准则贯彻到底了。

    佟芷柔坐在上头,轻易便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倒也丝毫不在意自己被人怀疑到,只笑盈盈的喝着茶,一扫平日的冷淡,明摆着告诉别人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好。

    有些事儿不能明说,但并不代表她惧怕让人知道,否则如何能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放下杯子,佟芷柔又说道:“早间听闻乌雅贵人病了,故而今日也未能来请安,万琉哈常在认为是自个儿的缘故,心中实在自责不已,一早便在乌雅贵人身边侍疾了,各位姐妹若得了空便去探望一下罢,多多宽慰宽慰她,叫她凡事想开些看开些,别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

    众人听罢已然无语了。

    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说,乌雅贵人就是被万琉哈常在给气病的吗?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心里能没意见吗?又不是个个都是佟贵妃,与皇上有着格外的情分。

    再者说了,这是叫她们去宽慰人家的吗?这分明是叫她们去嘲笑人呢,只怕乌雅贵人病得不够重,恨不能她们直接将人给气死啊。

    真够损的。

    心里这般想着,但众人表面上却还是笑着应了。

    “贵妃娘娘放心,咱们都是一同伺候皇上的好姐妹,必然会尽心劝慰的。”

    “这事儿乌雅贵人有经验,定会理解体谅万琉哈常在的,想来也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可不是说呢,都是同道中人,乌雅贵人定是能够理解万琉哈常在的苦衷的。”

    ……

    乌雅贵人确实是病倒了,昨儿一天没吃没喝,夜里还在门口被冻了一会儿,加之又怒火攻心,结果就是今儿一早便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难受得很。

    她也知道,自个儿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报病的,否则皇上心里必然会对她有些想法的。

    故而她原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去请安的,可谁知雅尔檀却自作主张,已经帮她去承乾宫报病了。

    乌雅贵人简直是要气晕了,死死瞪着她,“你故意害我!”

    雅尔檀……不对,如今已经是万琉哈常在了。

    万琉哈常在面对她恶狠狠的目光,却并不害怕,只一脸关心的说道:“贵人这话从何说起?您都病成这样儿了,如何还能出去挨冻呢?您放心,贵妃娘娘素来大度,不会介意的。”

    “我真真是小瞧你了。”乌雅贵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满心憎恨。

    万琉哈常在动作轻柔的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听到这话只淡淡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贵人不也是这般做的吗?一个女人的花期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年,待熬到二十五岁出宫之时,早已过了最美好的年华,到那时又还能有什么好归宿呢?”

    “要么嫁个鳏夫养别的女人的孩子,要么就去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身边当个嬷嬷,一辈子伺候人……当初贵人不也正是想到这些,才不顾一切想要谋个出路吗?我也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