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笑得天真无邪,楚里琢磨了两下,总觉得这话不像若渊说的,那家伙不能那么好心。

    谢月小朋友很殷切地看着他,楚里也不好拒绝,揉了把睡得像鸟窝一样的头发,单手接过。

    “谢谢,叫我楚里就行了。”他叉了一块苹果吃,凭直觉问:“若渊先生还说什么了没?”

    光辉伟大的若渊先生果然没让他失望,谢月转身去洗蔬菜,果不其然:“他说如果不给你备吃的,你就会把冰箱里的食物都吃掉,他还说,你饿起来连过期的酸奶都喝。”

    楚里:“……”

    敢问若渊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牛大的巴掌已经饥渴难耐了。

    谢月浑然不觉他的低气压,说着说着,又想起什么,兴高采烈地回过头来,“大人……楚先生,我做的驴打滚你吃到了吗?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楚里刚才还在生气,这会儿整张脸都僵了,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苹果,这要怎么说?感动,我家垃圾桶说味道不错?小姑娘会当场哭给他看的吧?

    他顶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咔吧咔吧把水果咽下去,艰难道:“好吃,挺甜的。”

    “哈!”谢月高兴地笑了一声,双手合十。得到认可,她满脸洋溢着欢天喜地,“原来楚先生喜欢吃甜的呀,我下次再给您做,我哥以前经常做给我吃,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呢,万幸没有翻车。”

    楚里“呵呵”两声,快步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娄煦和路汇在客厅看电视,沙发前铺着厚厚的地毯,两人一人拿个垫子垫在屁股底下,面前是长方形的雪白茶几,茶几上搁着一口电热鸳鸯锅,锅里的锅底已经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娄煦趴在茶几上,看一眼电视,看一眼锅。

    “……”

    怎么说呢,蛮可怜的。

    楚里拿了个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吃水果捞,电视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若渊的网络直播,这家伙以他熟悉的姿态,用一根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背景是阴森森的中世纪古宅,旁边还有一排字,似乎是弹幕,有人在屏幕以外疯狂呐喊:“啊啊啊啊主播好帅!我要给他生猴子!”

    古宅光线不大好,似乎还没有来得及翻修,格局类似于上世纪那种小洋楼,古典是古典,吓人也是真吓人。若渊坐在空旷的大厅里,手边一盏暖黄色的提灯,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若渊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整个人就像开了滤镜加了磨皮美颜,浅笑盈盈,气度不凡,是路人见了也要说一句卧槽的程度。

    娄煦叹息:“若渊先生真帅。”

    楚里:“咔嚓咔嚓。”

    娄煦就坐在他前面,听到声音频频回头看他,这次倒不是吓的,是馋的。

    “楚大人,你吃的是什么呀?好吃吗?”他探着脖子去看楚里的碗。

    玻璃碗,全透明,楚里不明白他探头的意义何在,索性递到他面前让他看个够,“水果捞,看清了吗?”

    娄煦看了一眼,垂涎三尺,艳羡道:“一定很好吃……”

    等楚里缩回手,发现他的眼睛跟着玻璃碗动,玻璃碗不动了,又跟着自己手中的银叉动,自己咽一口他就咽一口,自己动腮帮子他也跟着动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