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恨极了这个男人!

    他冷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恰是雍王。”

    萧廷琛乐呵呵的,“多谢夸奖。”

    容徵又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长安世家众多,能够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却少之又少。我容家,恰是其中之一。”

    “哦。”

    萧廷琛取出细烟管,慢悠悠点燃。

    “萧廷琛,世家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得罪容家,不会有好结果——”

    “呼……”

    萧廷琛对着他吐出一口烟圈。

    容徵后退几步,抬手驱散烟雾,“萧廷琛?!”

    “花儿有没有百日红我不知道,得罪容家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也不知道。但是容徵,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苏小酒。”

    冬阳落进了男人弯起的桃花眼里,瞧着多情又温柔。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你说容家数百年屹立不倒,那么,我偏要它倒在我手中。你说世家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那么,我偏要长安城手揽大权的世家,统统倒台。权与力,集中在天底下唯一一个人手中,才叫真正的权力。”

    他大笑离开。

    容徵盯着他的背影,浑身轻颤。

    他自幼饱读诗书、运筹帷幄,从没想过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

    数百年来,大齐世家林立,与皇族分庭抗礼,保持着脆弱却又坚固的平衡。

    萧廷琛要世家统统倒台?

    萧廷琛要权力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

    他讥讽冷笑,“真是大言不惭……”

    萧廷琛踏出皇宫,带着随从策马往甘露街而去。

    冬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男人侧脸罕见的冷峻肃杀。

    从舍长司独数离世起,他的心中就渐渐勾勒出一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