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殷宿之所以妄图加害于你,是出于嫉妒。”

    孟小汀叹了口气,提起殷宿时,眉间少有地显出几分厌烦之意:“他也是个刀修,从青城山的外门弟子一步步做到亲传,好不容易进入学宫,却在大比中接二连三落败于你。”

    谢镜辞:“那是他自己没用,我比较建议杀了他自己。”

    “殷宿在青城山也算小有名气,输给你那么多回,渐渐生了恨意。”

    孟小汀继续道:“后来他被学宫惩处、赶出青城山,还在恬不知耻说些什么‘天道不公’‘世家欺人太甚’,真是恶心透了。”

    所以这是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小愤青。

    他毫无倚仗地出生,凭借一己之力步步往上爬,最终成为门派里风头正盛的新生代佼佼者,没想到入了学宫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百般努力,终究比不上世家代代传承的血统。

    因而他才会满心怨恨地想,凭什么。

    谢镜辞心下冷笑。

    凭什么。

    凭她在其他小孩玩耍打闹时,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一遍遍练习刀法;凭她把所有空闲时间全放在试炼塔里,亲手斩杀过的妖邪,比他亲眼见过的还要多得多。

    总有人把自己的落败归结于时运不济、出身不佳,怨恨旁人的时候,却看不见对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拔刀。

    “也就是说,这人想置谢小姐于死地,结果被裴渡撞破,功亏一篑,后来事情败露,遭到了学宫与青城山的驱逐。”

    莫霄阳掩不住眉目间的困惑之色:“难道后来他入了邪道?但让云京城里的人们陷入昏睡,于他而言有何用处?”

    “真相应该不似这般简单。”

    裴渡摇头:“殷宿修为不及我与谢小姐,但今日所见,他竟已至元婴巅峰,而且……”

    他说着眉间一蹙,握拳放于唇边,低头轻咳。

    谢镜辞沉声接话:“而且出现第二个人的时候,那股元婴修为的邪气瞬间从殷宿体内离开,转移到了那个人身上。”

    这是她与裴渡失利的主要原因。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若是光明正大打上一遭,或许还能拥有与元婴巅峰抗衡的实力,但那道邪气的转移诡谲莫测,从身后陡然袭来,根本无处防备。

    “或许那两个巷道中的人皆非主导者,真正应该被注意的,是那团古怪邪气。”

    她说罢微顿,抬眼看向身侧的三名长辈:“邪术之中,可有什么附体之法?”

    “对于邪修来说,这种法子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