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了?”老婶子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问了一声。宋子熠抬眸,笑得意味不明。

    “婶子可能断定?”

    “那可不哇!那孩子以前可是织布的,一只手怎么能织好?”老婶子被他这一笑惊了神,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起痣……小北弦虽瘦瘦弱弱的,可我印象中那小脸光溜得狠嘞,又白又嫩,半点瑕疵都没长。只是我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应该是在这一年内。”

    宋子熠起身,谢过老婶子,打算去季北弦住过的小屋去看看。临走时,又犹豫了一下,问婶子要了点鸡饲料,稍上了村口那只老母鸡。

    季北弦离开氿凉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日,因此宋子熠去小屋时,里面生活的痕迹还很明显。

    他抚了抚院门口的小枣树,看着树下放着一张卧椅,几乎都能想象到沈清执每晚都躺在这卧椅上假寐吹夜风的姿态。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

    “……”敛去眸中的愁绪,宋子熠捡了一片落在竹椅上的叶子收好,转身提着小鸡笼离开了。

    终于在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中,沈清执等来了去丞相府的日子,这日季祖母早早起了身,让厨房为小少爷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午膳更是提前一个时辰便开始准备。

    吃完早饭,他拉着孙儿的手开始千叮嘱万嘱咐,横竖不过是让他好好学艺,让大人刮目相看,日后对生意上的事也大有帮助。

    “祖母老啦,你父亲又是个老顽固,若是祖母不在了,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待你。你呀,一定要抓紧机会,哪怕做个小童边学边侍奉大人也好,只要大人喜欢你的机灵劲,待你归来,恒力他定不敢动你。”

    “祖母……”沈清执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侍奉宋子熠?他宁愿看他爹的臭脸。

    “你这孩子。”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季家再家大业大,也不能和官老爷们比啊,官大压民,官小也压民,横竖便是你不能得罪他。”

    “这个我知道。”

    “知道便好,陪祖母出去走走吧。”老太太起了身,彩蝶立马过去扶住她。

    “老夫人,是就在这院内的园子里逛?还是去府里大的花园。”

    “大的吧。”

    带了些点心茶水,沈清执陪着老太太在园里逛了一会,老太太走不动了,便到小亭子里坐了起来。

    “还是春天好,花花草草都长出来了,鸟也叫,听着有气多了。”

    彩蝶笑了起来,应和道:“老夫人说得是,近日这园中又进了几朵新的花,闻着很是舒心呢。”

    “不错,叫啥名呢?”

    “这个奴婢不知,是二少爷带来的,说是京里官爷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