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再一回想,也发觉言昭性情大变,极是阴鸷狠戾。

    谢景枫叹息道:“我只怕他……要对师尊不利。”

    说罢,他终是撑不住了,重重倒回床榻。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扣门声,是墨云为谢景枫送药来了。

    谢景枫还想强撑起身,却被许欢扶着躺下。

    墨云坐在床畔问候:“伤势怎样?”

    谢景枫无心谈论这个,只问他:“我师尊身在何处?境况怎样?”

    墨云面色微变,兀自嘱咐道:“你身受重伤,不宜操劳忧思,快些服药休息,才是正道。”

    谢景枫摇头:“你要是不说,我如何还能安心养伤?”

    许欢帮腔:“这位大人,还请透露些许消息吧。景枫哥哥与清徽仙君有近百年师徒之谊,不打探到消息,定不能安心。”

    墨云不得法,迟疑半晌,终归开口说话:“君上素不喜外人擅议君后大人,我若说了,你们都不能闹。”

    “我只知君后大人戴了闭幽环,被封禁全部灵力。如今人在花苑,谁都见不上一面。”

    听得此话,谢景枫再顾不得许多,挣扎起身:“兔崽子言昭……咳咳咳……”

    “景枫哥哥!”许欢见他唇畔又现血迹,慌忙渡些灵力过去。

    见此情形,墨云不敢再说下去,宽慰道:“但我们都看得出来,君上仍对君后大人有情,只不过一时生了嫌隙。”

    “从前在酆都鬼府时,二人也总吵吵闹闹,最后又都重归于好。这一回,大抵也是如此吧。”

    谢景枫摇头苦叹:“这一回不一样……他们本就生了嫌隙,师尊又出手伤到言昭,只怕事情越来越难解释清楚。”

    墨云也叹了好一番气,临行前,又不放心地嘱咐:“君上性情大变,你们纵有天大的愤懑,也不要在此时拂他的逆鳞。”

    “至于君后大人……我会想办法找人与君上说和。”

    待墨云去后,许欢扶谢景枫躺好,拧了温热毛巾为他擦去唇畔血迹。

    谢景枫伴着伤病与焦思,昏沉沉睡去。

    许欢悄然俯身,轻拥睡去的人,眼帘微颤时,落下一颗泪。

    他在轻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