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被火包裹着的冰糖,因为灼烧的温度,从心里流淌出甜味来。

    如果他能将这一刻无限度延长就好了。

    将余殊永远拴在身边,剥夺他的自由与笑容,从此以后,余殊的眼睛只能看向他一个人,只能对他倾诉对他微笑,甚至是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就好了。

    尚未成形的罪恶想法如尚未破土而出的嫩芽般,被林放的理智所扼杀。

    他已经亏欠过余殊一次了。

    林放移开落在余殊唇角的手,顺着头顶摸了下去。

    脑袋后方,有一处头发比旁边都要短上一截,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片坚硬的小短毛,是余殊头顶受伤、结疤愈合后,新长出来的。

    如果千年前,困在地牢中的余殊撞墙自尽时少了些恨意,或许就能活下来了。

    那样,待他康复后,脑袋上也该有这么一处小疤。

    余殊不嗜睡,约莫凌晨三点就醒了。

    天还未亮,这栋房子大得吓人,他顺着来时的楼道摸了出去,庭院里百余盏路灯亮着。

    似乎是为了赶进度,工人们昼夜不歇地在寒风里劳作着,有的负责修剪草丛枝丫,有的将花坛装点一新,有的丈量着道路尺寸在图纸上勾勾画画。

    余殊闲来无事,正觉得这几日手痒没处消遣,就到处跑腿帮忙。

    他穿到现代社会,接触的都是娱乐圈内人,换个环境于他而言,也能多学些新事物,开拓开拓眼界。

    林放听到手下汇报时,隔着窗棱看到余殊手里拿着水管,在和浇花的一位大爷在唠嗑。

    他只无奈地笑了笑,没干涉余殊在外人眼里不合身份的行为。

    他从前便是如此,没有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习惯宽以待人,各宫的内臣侍女都对他十分敬重。

    只要他开心就好。

    远远的,余殊瞧见窗边有个人一直往这边看,光看身形约莫是林放。

    他笑着朝对方摇了摇手,继续高高兴兴做手边的事。

    不光这一天,接下来几日林放都没有替他安排行程,除了晚间抽空陪他用餐时会叮嘱下注意休息,林放几乎很少出现。

    余殊独自一人将庄园里的每个角落逛了个遍,负责各种婚礼事务的工作人员他都有过交流,也算用另一种方法对婚礼有了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