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赫尔墨斯的向导,是有相当的危险性的,碰上作死的团队那叫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是个高薪却并非什么人都敢做的活。

    而地接跟向导可说是一表一里,地接招揽外边的生意把团队送给向导,向导们提着脑袋带一群看啥都稀奇还不太服管的城里人、外国人进山林玩耍,出来肯定要掐大头抽费用,啰里八嗦也不大说得清,地接一般都不去计较,多来几个团就赚回来了。

    阿雅达不乐意,协议里写的该几分几分,多的不要,少了她也丝毫不让,在向导嘴里,这便是不会做人不会干事的典范。

    “近来学校里放了假,多得是家长带孩子出来的,”她合掌讨好地冲着青西搓来搓去,像只苍蝇:“这团好领,都有孩子要看顾,没人会做大头椽子。”

    青西看着她,“在咱们这儿,不存在简单不简单,一样困难。”

    青海冒出来:“七三。”

    阿雅达头摇得像拨浪鼓:“六/四!”

    青海哼笑一声,缩了回去。

    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咬咬牙,眉头一竖果断道:“好!七三就七三!”

    青西从屋檐上滑下来,稳稳地落在阳台上,随即进屋踹了她哥一个屁股墩子。

    “你带去啊?”

    青海毫不在意地吹着他修得十分骚包的发型,嘿然:“我倒是想去呢,还有钱赚,不过本周我当值,一会儿跟你们一道去,蹭个灰机。”

    青西鄙视地看他对着镜子这边弄弄,那边理理,道:“那你搞得跟新郎似的干什么?”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青海理所当然,“我可是赫尔墨斯的门面担当。”

    青西冷笑,懒得搭理他,转身回自己房间收拾了个背包就走。

    “哎!小溪流!等等你哥哥我!”

    阿雅达心花怒放地过来想给青西拎包,青西摇摇头,往肩膀上一掂。

    她身量高,行走间跟刀削斧凿似的利落干脆,跟青海微微相似的眉眼间有着勃然怒放的野性和美丽,俊气斐然。

    阿雅达小跑步地跟在旁边,又羡慕又无奈:“小溪流,你这半年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青西认真地想了下,“大概1公分。”

    “你为什么还能长?十八岁生日都过了!”阿雅达气愤于老天不公,她足足比人家矮了一个头,“你们兄妹俩真是够够的,再长咱村里就没有男人能比得上了。”

    青西笑起来。

    阿雅达瞧着她,“小溪流,你一笑就像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