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心道真是个麻烦精,乱扔零食、毛巾不会叠、球鞋没一日摆整齐,在家里乱造还不够,现在还要在街边撒尿。

    看在人有三急的份上,梁承走过去挡住乔苑林,他个子太高,一簇紫藤萝坠在了肩头。

    乔苑林怕吹海风,来的时候加了件牛仔外套。他解开扣子脱下,接着掀起了T恤的衣摆。

    露出的一截小腹白得反光,皮肤薄得透着纤细的静脉血管,他将T恤也脱下,上半身完全赤/裸/了。

    梁承来不及多想,迈近一步把乔苑林堵个严实,别开脸冲着路边。

    可余光躲不掉,他说:“脱衣服能预警一下么?”

    乔苑林道:“所以让你挡着我啊。”

    挡着才奇怪,梁承说:“路过的人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本来也不是好人。”乔苑林把带着余温的T恤塞给他,“包扎住你的伤口,有多远闪多远。”

    梁承勾着一角布料转回头。

    淡紫色花瓣吹落在乔苑林凹陷的锁骨上,他抬手拂去,空荡荡地穿上外套,眉目一垂开始毫无征兆地神游。

    梁承攥着衣服,问:“我不是好人,还给我?”

    “因为……”乔苑林咕哝一半回神,“跟你说不着。”

    梁承撩开上衣,肋下的伤口有半掌多长。他用乔苑林的衣服按住,在腰间绑紧,白色T恤很快被染红了。

    家里有各种手术的影像资料,乔苑林从小见惯了鲜血淋漓的画面,但第一次看真实的。

    他好奇梁承什么感觉,一抬头,梁承正低眸盯着他,含义不明却久久不移开,直到在腰间打完一个结。

    乔苑林后仰靠住墙角,有些紧张:“你看什么看。”

    这反应太明显,梁承问:“怕我?”

    乔苑林道:“后面就是派出所,谁会怕你。”

    梁承没说什么,退开到街边去,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出现了,他招招手,坐进了前面的副驾。

    乔苑林松了口气,一路上没再吭声。

    搭乘到轮渡中心,进入码头,本地市民刷一卡通过海,外地旅客要去窗口或自助机买票。

    乔苑林默认租房子的都是外地人,没想到梁承掏出市民一卡通,刷完过了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