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认为一码归一码,受伤要是能抵消犯的错误,那法律算什么。他冷冷道:“账不能这样算,怎么两清?你清的是聚众斗殴还是绑架恐吓?”

    梁承说:“想多了,我说的是亲你。”

    乔苑林一下子怒了,这人还有脸主动提。他用力压了压棒球帽,恼恨地警告梁承:“你少胡说八道。”

    梁承:“你先问的。”

    乔苑林宁愿吃一个哑巴亏,说:“解释权归我,那根本不算亲,懂吗?我就当你用嘴给我拔了个罐。”

    梁承松开牙关笑了,腹肌一收一缩牵动到伤口,疼得他步子一晃。乔苑林下意识走上来扶住他。

    他重心倾斜,说:“是第一次拔罐么?”

    乔苑林不爽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承又问:“那么多目击证人怎么办?”

    “反正都进局子了。”乔苑林说,“你这个漏网之鱼是谁的关系户,我看最该把你关进去。”

    他实在气不过,对恶势力仁慈就是对真善美的残忍。他松开手,抛下梁承自生自灭。

    乔苑林大步走了,和梁承渐渐拉开距离。

    他边走边想,自己带的凶器划自己一刀,大概就叫自食其果。但流血到现在,看来凝血功能不太好,或者伤口很深。

    他抬手擦汗,闻到指尖残留的血腥味。摸那一下真的很重么,万一梁承伤势恶化,他用不用负责任?

    怎么背后听不见一点脚步声,疼得走不了路?

    乔苑林胡思乱想地停下来,回过头。

    梁承在七八米外,苍白的脸上冒出阵阵冷汗,沿着鬓角向下流。

    路旁的灰墙上长着一大丛紫藤萝,乔苑林结束天人交战,走到墙角,顺垂的花枝在头顶洒下一片半圆形的紫色花伞。

    他叫道:“哎。”

    梁承说:“我不叫哎。”

    “那叫你什么?”乔苑林语气骄矜,“行,尊称你一声金牌打手。”

    梁承再笑真的会失血过多,问:“干什么?”

    乔苑林说:“你过来,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