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润喉结又滚了滚。

    路修远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好似里面只装着自己,且永远都只装着自己。听见那句认真时,他的心脏跳的几乎要蹦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是为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浑身都因为这样的靠近而发热。

    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沉沦,他贪财好色,他不是一只定性很好的狐狸,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记忆没有寻回,他不应该对路修远动心的。

    如果路修远只是想要寻一个代替品,他也只能做一个临时陪他演戏的人,当不了真的。

    一想到这里,那颗冒着泡泡咕嘟咕嘟沸腾的心脏好像冷了冷,带着一丝莫名的酸,将他整个包围。

    然后他又无情抖开了一包粉末。

    这混蛋又想耍流氓,一定是他药的剂量没跟上,才导致他还有力气做这种事!

    路修远低着头看他。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目光有些躲闪。按理说那药的药效很好,就算是十只黑熊精在这里也能被他放倒,路修远怎么还不晕呢?是不是他做的药有问题?

    窗户被风吹得发出轻微的响动。

    元润一声不吭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路修远露出有些疲惫的眼神来。他知道刚才抖落的两包药粉终于生了效,这才放下心来,絮絮叨叨说一些没意义的话来回方才路修远的那句认真。

    “冬日里……好像没有奶果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偷看路修远,见他的确眸子里的倦意越来越浓郁,语速才放得更慢了些,“妖君平日喜欢吃什么?我见妖君日日都看书,可有什么好看的推荐给我,我也看看?”

    他知道中了这个药粉后脑袋会慢慢变成一团浆糊,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他也不是真心想问,只是想要明日路修远回想起这一段时,记得他一直是在说话的。

    路修远身子晃了晃,而后手不自觉搭在元润肩上,稍稍用了些力气。他本就比元润大了一号,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有些沉,元润暂时还能撑得住,可没过多久,在药粉的药力之下,路修远整个人开始向他倾过来,元润手忙脚乱将他抱住。

    路修远的头窝在他的颈间,淡淡的呼吸就像是一根绒绒的羽毛,轻轻的搔挠着他的软弱。

    “妖君?”他轻轻开口,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后,又试着更加大声地喊了一声,“妖君?您困了吗?”

    无人应答。

    元润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喜色。

    他这个药粉也是从那位教他逃命仙法的那位道修那里学来的,此药无色无味,且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融于空气中。吸入这个药粉的人会渐渐疲惫,从那时起便会失去对记忆的掌控,而后慢慢昏睡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什么后遗症都没有,甚至会记不清吸入药粉之前发生的事情。

    元润知道自己做这样的事有些冒险,也有些下作,可是他又打不过路修远,要从他身上找东西的话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他撑着路修远的身体根本腾不出手来检查他身上的东西,只好半扛半抱着将路修远带回了内室,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他又一次确认路修远的确睡着以后,便壮着胆去摸他。

    从衣领到袖口,从胸口到腰带,他都一一摸了个遍。

    “诶?”元润摸了一遍没摸到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我明明看到他收起来的,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