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打量程寻,虽然那张脸还是那么让人生气,但看着程寻今天身上一看就是地摊货的T恤牛仔裤,让这上赶着装“熟人”的男人越发确定他现在混得很糟糕。

    另外还有卡座那边也有“熟人”走上前给绍辉扬帮腔,对着程寻道:“我就说嘛,这天上人间虽然也是酒吧,但据我所知,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酒吧的二楼走下来四五个人。

    领头的人是看起来有将近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有些胖,很高,这让他看起来就给人一种不动声色的威压感。他穿一件棉麻衣裳,手上还提着一小串紫檀珠子,正偏头和身边的人交代什么,似乎心情不太好。他下到一楼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吧台处的人,随口就扬声:“程寻,你过来。”

    程寻给吧台里边的酒保递了个眼色,杯子往台上面一磕,转身就走。

    “诶,谁让你走了?”绍辉扬一把拽住他,又朝中年男人离去的地方看了看,缓缓勾唇,恶劣道:“还是说,他原放不要你,你就自甘堕落地找了个比他年纪大的。程寻,你是条狗吗谁都能操,啊!”

    那声突如其来的惨叫让他的脸一瞬间显得非常扭曲。

    程寻扭着他的手,弯曲成一种变形的弧度。

    眼神微冷,在对方惨白的脸色中开口说:“你咬人也得看看地方,别这么不知好歹懂吗。”程寻手上再用力,绍辉扬整个人就半弯着腰痛叫起来,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那副丢人现眼的样子,让刚刚跟在他旁边的女人嫌弃地往后躲了两步。

    酒保快速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绍辉扬开口道:“先生,现在是营业时间,请不要闹事影响其他的客人。”

    “是他!”绍辉扬指着程寻大叫:“他先动的手!”

    “抱歉先生,这是我们二老板,他有权处理任何在场闹事的客人。”

    这话一出,不止后面那伙人面露惊讶,绍辉扬连痛都忘记了。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指着程寻问酒保:“你说他是你们天上人间的老板?!”

    “是的。”酒保训练有素,面不改色点头回答道。

    程寻把人丢开,随手抽走酒保胸前口袋里雪白的手帕,绕着自己的手掌擦了擦。

    这动作让他做起来显得尤其赏心悦目。

    程寻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指骨分明又修长。就如同他那张脸一样,八年牢狱,除了褪去年少的热烈纯粹,装上棱角变得冷硬之外,时间都并没有在上面留下多少痕迹。

    徐绍辉脸色涨红,撑着那只动不了的手,大声问程寻:“你哪来的钱入股这种地方?骗鬼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程寻把擦完手的帕子随手扔到台上,转身离开,仿佛看一眼这些人都嫌多余。

    他走了没两步,身后绍辉扬又突然出声。

    “等等!”

    程寻脚下一滞,听见身后的人开口说:“程寻,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原放订婚了。和鼎田医药科技集团老板的侄女,人现在前途一片光明,可就等着明年举办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