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张医师望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问道:“年轻人,可看出些什么端倪了吗?”

    韩阳摇头轻叹,“古怪!适才那位前辈将此女子之病情描绘得如此危重,然而我诊其脉象,却发现她生机盎然,仅有少许微不足道的隐患,此类微恙于常人而言实属常态,并无治疗之必要。”

    他言辞间,眉峰紧锁,目光炯炯注视着眼前的张医师,进而发问:“前辈,请教一事,这位施主体内究竟有何疾患,竟需施行丹田修补之术?”

    韩阳确信自身医术精深,断无误判之理。他又侧首瞥了一眼身边的赵夫人,见她面容秀雅,肤色白皙中透着健康的嫣红,此刻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沉思,似在回味先前的情景。

    先前的女修士踱步而来,目光戏谑地打量着韩阳,讥讽道:“如何?察觉不出其中端倪么?摆谱装蒜,你以为自己精通岐黄之术就能随意行医了吗?修真界的岐黄之术之道岂是谁都能涉足的,你还是趁早收手离去吧,这里不是你卖弄的地方!”

    面对此情此景,韩阳面色略显尴尬,心中困惑与好奇交织。他的病人已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无奈之下,他唯有长叹一口气,起身朝众人抱拳致歉:“抱歉,打扰各位了。”

    正当韩阳准备离去时,张医生却忽然抬眸望向他,开口唤住他:“且慢!”

    韩阳一愣,转头看向张医生,不解地问道:“张医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年轻人,先坐下吧。”张医师指向身旁空位,示意韩阳落座。

    韩阳颇感尴尬,而那女修士则是满面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师父,不明就里,既然弟子已经出了洋相,为何师父还要留下他,莫非是要严厉训斥一番不成?

    于是她轻轻哼了一声,胸脯挺直,双手负后,目光冷峻地盯着韩阳,静静等待师父下一步的动作。

    韩阳内心毫无畏惧,遂坦然坐下,心头萦绕的疑窦驱使他再次转头看向赵夫人。此时,赵夫人仿佛从思索中清醒过来,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转向韩阳,双方四目相对,各自的眼神显得尤为复杂。

    相较于先前的情绪波动,此刻赵夫人的表情已然平静下来,她吞咽一口唾沫,随后看向张医生,面上同样流露出困惑之色。

    张医师凝视着韩阳,缓缓问道:“年轻人,你真的是修炼岐黄之术之人吗?”

    他在刚才观察韩阳诊脉的手势时,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那手法异常纯熟,如风卷残云般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冗余的动作,显露出深厚的修为底蕴。

    行家一看便知门道深浅,仅凭那份从容不迫的熟练技艺,就能断定此人诊脉造诣必然非凡,非数十年苦修,难以达到如此举重若轻的境地。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韩阳年纪轻轻,竟已掌握了这般精湛的技术,两者之间形成鲜明反差,使得人心生好奇,欲探究竟。

    韩阳坦然点头,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道:“自然!”

    一侧的女弟子轻咳一声,瞪了他一眼。她深知自家师尊已在眼前,此刻被当众揭穿,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厚颜无耻地这般应对。但她并未出言打断,毕竟师尊尚在静观其变。

    张医师却微笑着,忽然伸出自己的手臂,径直置于韩阳面前,语气平淡地道:“既是修炼岐黄之术之人,不妨替我诊断一番,看看我体内是否存在问题!”

    韩阳微微一愣,随后深吸一口气,正欲接过他的手腕。这时,女弟子再也按捺不住,又开口道:“师父,刚才他已经露馅了,连一点病症都察觉不到,这就证明这家伙只是个夸夸其谈、不学无术的骗子。您为何还要给他机会呢?”

    她满面疑惑,而张医师淡然一笑,随口回道:“便是看不出病症才正常。”

    女弟子愈发困惑地看向张医师,韩阳也同样不解地望着他。张医师则继续看着韩阳,鼓励道:“年轻人,尽管放手诊治,看你能发现我身上的何种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