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酒!”裴珑咬牙切齿的声音自空中砸下,一字一句重锤般撞入秦灼酒耳中,他闷哼一声,耳鼻四窍中同时流出了一线血丝。

    浓烈到具现成雾的妖气顷刻间沸腾,一只漆黑巨兽从中显露,形似麒麟,可它四足是生有利爪的脚掌,身后的长尾也长满了鳞片与尖刺,头顶的龙角更是尖锐无比。它周身全无祥瑞之意,反倒像是谁家孩子做的噩梦成了真。

    “吼——!!”妖王荒坤朝着不请自来的魔尊裴珑仰首咆哮,啸声几乎震动整片十万大山。

    裴珑咧嘴冷笑,一刀劈向荒坤,目光却仍旧是牢牢钉在秦灼酒那身一丝不挂的细嫩皮肉上,“这么上赶着给一条疯狗做母狗,本座把你当个人看还真是委屈你了,是不是?”

    秦灼酒擦去脸上血迹,仰头对裴珑挑衅似的粲然一笑。他一身根骨皮囊得天独厚,那一笑的艳色压过满山金叶红枫,灼痛了裴珑的眼睛。他沉下脸移开视线,提起长刀专心和一爪子打碎先前刀影后腾身而起的荒坤战到了一处。

    论修为,裴珑要强于荒坤,但妖修几乎尽数是体修,荒坤也不例外是一身铜皮铁骨,被砍上几下对他而言几乎毫无妨碍。裴珑虽然因着怒火,战意越演越烈,但还是渐渐落入下风。给自己披了件外袍的秦灼酒在下面看着,心想是时候了。

    “滚开!”快要被荒坤完全压制的裴珑怒吼一声,不再刻意压制修为。他全力劈出的一刀直接逼退了荒坤,但同时他头顶也聚起了沉沉的黑云。

    裴珑劈出第二刀之前,一道天雷猛然劈下!裴珑咬着牙,脸色阴鸷地扫了秦灼酒一眼,而后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那道天雷并追着荒坤砍过去。妖王趋利避害的本能让荒坤继续向后退去,想要离这引雷针远点,可裴珑却死咬不放,挨了几刀后荒坤也来了火气,不管不顾地一爪子朝裴珑拍去。

    置身事外的秦灼酒握了一道“大风起兮”在手中,目光紧盯着空中缠斗的一魔一妖。

    劫雷不断劈下,裴珑仗着身上法宝与强横肉身,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头顶劫云,打定了主意要在飞升前将荒坤斩于刀下。可他今日注定了是要不如意,在长刀刀锋终于寻得机会劈向荒坤脖颈时,狂风骤起。荒坤的体型庞大,在这阵大风里巍然不动,裴珑却被刮得身形不稳,直接被裹挟着拖离了荒坤身前。妖王正欲上前追击,忽然听得地上的秦灼酒喝道:“荒坤回来!”,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扭头落回地面,长尾一伸一卷,把秦灼酒拽到了身下藏着。

    裴珑自然知道突然插手的是谁,再想到过去他曾有多少次对这翻脸不认人的浪荡婊子心慈手软,他几乎想要回到过去先把自己砍了再说。魔尊的脸色在雷光中几经变化,难看到了极点,最后却咬牙笑了:“好,好,秦灼酒,好得很!”他转身,悍然一刀砍向劫雷!

    秦灼酒倚靠在荒坤的左前肢上,满怀期待地看着裴珑劈碎一道又一道天雷直到黑云散去,天蓝如洗。一道隐隐透着猩红的金光自云层中投下,笼罩在裴珑身上,要引他去上界。魔尊飞升,若是在魔界,此时自当八方来贺,可他身处十万大山,又刚和妖王掐了一架,别说祝贺,群妖不吐他唾沫就不错了。

    只有秦灼酒笑弯了眼睛,自荒坤身下走出来,遥遥将一声道别送入裴珑耳中:“夫君走好,切勿挂念,我今儿就改嫁啦!”

    跨过化神期的修士不再被允许留在此方世界,天道的牵引越来越强,裴珑垂下眼睛,看着那张昳丽面孔,舔了舔牙齿,露出个狰狞扭曲的笑容来。

    “本座等着你上来的那天。”

    金光裹着裴珑消失,他语气里的暴虐只是让秦灼酒莞尔——那你可就慢慢等着吧。

    荒坤在空气里嗅了嗅,确定裴珑是真不见了,这才放心地低下头来,伸出比秦灼酒整个人还大的舌头,舔得他一个踉跄。

    “别闹,”秦灼酒说:“先叫一声,大声点。”

    荒坤照做,中气十足的咆哮响彻十万大山,震碎了几个妖修心中的小算盘。

    秦灼酒放下捂耳朵的手,脱下身上被荒坤的唾液打湿的外袍丢在一边,赤身裸体地向妖王张开双臂,“刚刚受伤了是不是?来吧,我给你疗伤。”疗伤两字他说得低柔暧昧,荒坤虽然没听懂,但他知道现在安全了,他可以继续睡觉,去吃点东西,或者……和阿酒交配,让阿酒怀孕,阿酒总是怀不上幼崽,要一直交配,直到阿酒肚子里有幼崽。

    荒坤的身体散开了。

    秦灼酒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变为原型——一团翻涌着的、厚重、黏腻又轻飘飘的黑雾。没多少人知道妖王荒坤没有固定的形体,但他可以完美地拟态成任何一种妖兽,秦灼酒和他交媾过数次之后,可以说是已经吃遍了各种妖兽的鸡巴。而对于荒坤的原型,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感到忌惮与厌恶了,现在每当他看着这个样子的荒坤,脑子能想到的就只有被他“吞”进体内后会发生的事情。那些淫靡荒诞的记忆让秦灼酒腰眼酸软,肉穴抽搐,乳尖挺立,他急促地喘息着,不等那团黑雾来拥抱他就上前一步让自己陷了进去。

    就像是被真的吞到荒坤肚子里去,他想,四面八方都是又软又热的肉块,明明应该感到窒息,可是完全不,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新鲜的。四肢都被牢牢地挤紧压住了,动弹不得,好像每一寸皮肤都被肉块紧贴着,亲吻着……这就像是我在操荒坤一样,秦灼酒每次都忍不住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