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子寒没有逼她,他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过又细又长的巷子。

    像是瑟缩,或是因为汗水,她的手不断地往下滑、往下滑,但他却执意地握着她,甚至只是勾着她一根食指,也不愿松开。

    这让楚伊菊,有了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欣悦。跟她思念他的痛苦比起来,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你为什么回来?”欣悦给了她勇气,总算忍不住,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一怔,像是没料到她会对他减刑。“回来做我应该做的事。”

    “包括愚弄新闻界?”她微笑地问。刚才,那声转移记者们视线的大喊,定是他的诡计吧?

    “我只不过收买了一个街头少年,让他大喊了声‘那不是乔子寒吗?’怎么算愚弄新闻界?”他也笑了“何况本人真的有现身呀,只不过他们没看见罢了。”

    “对,我知道你从不说谎!”

    就像跟她分手的时候,也那么直截了当,可见,他真是一个诚实的人。

    楚伊菊笑了又笑,直到他把她送入饭店,对她说“晚安”笑意才消失。

    门关上,她先前一直压抑在笑容下的泪水,才决堤而出。蓄含了两年的伤心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空降滴落至天明。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惹她哭呢?希诚去世的那年,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哭了;现在,因为他的出现,她又哭了。泪水在他面前,总是藏不住。

    哭,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开心?呵,她不知道。

    “伊菊,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

    打了电话给方琳,那女人立刻大包小包提在手里飞奔而来,刚进门就大嚷。

    “不回家,直接躲进饭店。呵呵,在学姐我的调教下,你愈来愈聪明了!其实那天我就想提醒你小心记者,可是你为了吃鱼丸溜得特快,害我没机会开口!”

    嘿嘿,才不呢,她一向是个笨人,全靠有了某人,她才平安脱险的。

    “现在我家怎么样了?还有记者包围吗?”

    “没有那么多了。不过还是有狗仔躲在附近等你出现!所以,暂时不要回去。换洗的衣服我都给你带来了,还有保养品、洗发精呀,你最近看的那本书”纸袋中的东西不断被掏出,都是楚伊菊再熟悉不过的贴身之物“对了,于秘书随后就到,今天十号了,你该开新稿了!”

    正嚼着一粒话梅的楚伊菊差点被果核卡着喉咙“开新稿?”

    “不要以为出了一点事故,你就可以偷懒!”方琳叉着腰来提醒“哼哼,无论世界有多混乱,太阳都照常升起懂吗?”

    她的学姐还真是敬业呀!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催稿?

    “可是出版社还敢要我的稿子吗?”如果她真的被指控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