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承志如果执意要拒绝,那也未必来不及。只是他一晃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踪影。

    书房的门还开着,吹进丝丝凉风,也在承志的心湖里吹起了阵阵涟漪。

    他打开医书,本想聚精会神多看一会儿,可耳畔时不时地回响起她今晚说的话。

    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要相信她的话,你白天还见她和吴富贵走的很近。可随即,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你这样岂不是伤她的心?

    承志无意识摇头,眼角的余光落在那个浅紫色香囊上。他双目微阖,偏过头去,默念医经,尽量不再受她影响。

    许长安一走出书房,就收敛了笑意。

    她在心里连说两遍“晦气”,今晚撒娇卖乖,主动示好,做了这么多,那个木头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明明前天在后院,他看着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像是毫无感觉啊。

    难道真该按照吴富贵建议的去做?

    次日清晨,许长安正用早膳,小五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

    小五一进门,就行了个大礼。他垮着脸:“少爷,昨天小五去吴家传话的事儿,给老爷知道了。”

    许长安放下筷子,神情严肃:“我爹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说小五作为长随,不该帮着小姐联系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还说小姐以后经常在内宅,有事自有丫鬟去做,用不上小厮。他让我以后听从那位承志少爷吩咐,还要给我涨月银。可我的命是少爷你救的,我自然只听你一人的命令,又怎会因为区区一点月银就去效忠别人?那和叛徒有什么区别?”小五义愤填膺,一脸的不服气。

    许长安眨了眨眼,略一沉吟,慢条斯理:“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她心想,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么?

    “什么?”小五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您在说笑吧?您跟他不是不对付吗?”

    许长安笑着摇一摇头:“当然不是说笑。你去他身边,才更方便我做事啊。再说了,多得一些月银不好吗?你多攒一些钱,日后好成家立业。”

    小五皱眉认真思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内应!那我这就去,少爷放心吧。”

    “别急,你等一会儿。我有个东西,你帮我带给他。”许长安起身,去了里侧的书房。

    书桌上书籍多为医药相关。许长安抽了一本药典,快速翻动,到某一页时停下,将书签放置其中后,重新将书合上。

    见是一本药典,小五深感意外:“就这个吗?”

    “对,就这个。”许长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