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安然地从那场意外中脱身,怀玉就有机会。
她已经负芒披苇地走过了一遭永安二十二的腥风血雨。
怀玉的死、南赵的乱,这一路亲历而来,她虽远不如她的师兄赵怀瑾满腹深谋,智慧过人,但柳淮安却十分自信。
重走这趟永光二十二,
赵怀玉的命,她一定保得住。
记忆深处的深冬严寒,风雪不减。
自腊月十二那日从太鸿殿醒来,见到怀玉的第一眼起,心中不知重复过多少个千千万万遍。
她不会再让怀玉死第二次,
也不会让他的师兄,第二次失去兄长。
只要怀玉不死,师兄没上位,她之后再同楚绍元表明身份,师父走不了复辟之路,柳家就一定保得住。
皆大欢喜,尽得人意。
灯烛闪烁,瞧着怀玉云淡风轻的模样,柳淮安微微怔了怔。
她心思浅显,智谋不高,一切真的会如她所想的这般顺遂吗......
屋内光亮,汤菜正热,愣了愣神。
赵怀玉唇角勾起,为她添了一碗玫瑰银耳羹。
“好,我信你。”
他温声软语,用哄孩子般的口气,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多说无益,只看天意。
他......会尽力撑过这个寒冬。
柳淮安从宋迟手上接过烫乎乎的羹汤,殿上重新陷入新一轮的沉默;她端着汤碗,漫不经心地搅拌汤匙,眼睫垂的极底。
其实仔细说来,她同怀玉之间,并非是寻常般兄友弟恭的手足情。
转眼韶华十七年,比起兄弟,怀玉更像是她的长辈。
赵怀瑾大她七岁,赵怀玉大她八岁,柳淮安同赵家兄弟相识时,他们都已经将近志学之年,是十二三岁的皇家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