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苏樱桃去徐俨家,本来是想打听一点关于苗高礼的情况,结果刚到她家的小平房外,就听见屋子里俩人正在吵架,听男人的声音,正是苗高礼。

    “徐俨,我自己也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没一个脾气像月月这样的,不就是杏子酸了点,我的心是好的呀,她发什么脾气呀。”苗高礼说。

    徐俨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您先回吧,咱俩可不是在处对象的关系,大晚上的您在我家这么呆着,不太好吧。”

    “行行行,我走我走。你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我煮好鸡蛋和粥给你们端过来。”苗高礼说着从徐俨家出来了。

    苗高礼头发都花白了,看见苏樱桃笑眯眯的站在徐俨家门外,特意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小苏,你也劝劝徐俨,我们年纪都一大把了,也到折腾不起的时候了,让她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早点跟我领了证,我好照顾她们母女不是?”

    苏樱桃没说话,撩帘子进了徐俨家,毕竟就住着母女俩,这房子还算宽敞,徐俨看苏樱桃过来,笑着努了努嘴巴说:“我姆妈原来常笑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姐身子丫环命,张悦斋好歹还年青点,你看看我离婚了追我的都是什么男人,这老苗是我的领导,我又不好得罪他,他天天追着要眼我结婚,还让组织部给我施加压力,真是够烦人的。”

    “我要是你,我直接把他踹出去,什么玩艺儿。你都没答应他处对象,他四处跟人说你们都快结婚了?”苏樱桃往外翻了个白眼说。

    徐俨闷了会儿,说:“毕竟是领导,他还卡着我的工作,你说我除了能推着他,还能怎么办?”

    “对了,你比较了解苗高礼吧,我记得他爱人死的挺早的,他好像一直没再婚,不会是在等你吧?”苏樱桃说。

    “什么叫等我妈,原来有个大姐姐经常到他家去,打量谁不知道啊,真是恶心人。”张迈跃说着,反一颗青杏子扔在地上,杏子直接蹦出了门。

    徐俨努了努嘴,无奈的说:“老苗跟我解释过,说自己是认识一个杏树村的女孩子,但那是他爱人在的时候当过保姆的,而且那个女同志有丈夫。迈跃人小鬼大,总说那个女的跟老苗一看就不正常。”

    “是不是一个脸圆圆的,矮矮的,有点黑的女同志?”苏樱桃立刻说。

    张迈跃再一努嘴:“可不?”

    苏樱桃想了想,又说:“徐俨,人生苦短,张悦斋人其实不错,但你要真的接受不了他和保剑英那一段儿,就大大方方在厂里找个年青的,别找老苗那种人,哪怕他是领导也不值得。”

    她觉得自己能赌得准,苗高礼家的保姆,应该就是卖野猪那个男人的妻子,也是她在黑市上碰见的那个女孩子。

    当然,既然博士已经怀疑对方是日本间谍,这事儿就上升到厂区,已及整个秦州地区安全的高度了。

    为了防打草惊蛇,邓昆仑只通知了张悦斋,并且连夜走访了一遍那个杏树村,估计是摸底儿去了。

    而徐俨,苏樱桃也希望她能早点跟苗高礼撇清关系。

    不过还好,张悦斋在农场虽然糊糊涂涂,但是执行这种任务效率却特别的高,第二天一早,苗高礼苗副书记给徐俨送早餐的时候,就被笑眯眯的张悦斋给请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悦斋一直乐呵呵的,而且还去找过徐俨好几趟,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离了他,真找不着什么好对象。

    反而是他,最近大家给他介绍的,哪怕离异或者丧偶,都是二十出头,不带孩子的女同志。

    男女在婚恋市上的差距就这么明显。

    她不跟他复婚,难道真跟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随随便便的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