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乔岳缓缓道:“如今朝廷文武失和,陛下深为痛心,他把我们调过来,也是想让我们和隔壁好好处。”

    庞瑛冷哼一声。

    那帮细胳膊细腿的少爷,他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衣角连血迹都未沾染过,就敢挑衅到他们头上。

    偏偏眼下还打不得骂不得!

    若不是陛下有话在先,他早把这些人折磨得跪地求饶了。

    “陛下不是让互相关照么。那我们就识趣点,好好关照关照这些人。”

    乔岳脑海中浮现贺漾之嚣张的面庞,唇角冷冷上扬,故意把识趣点三个字咬得很重。

    世人皆说锦衣卫乃朝廷鹰犬,此话自然能看出他们的习性。

    衔命横行,绝非善类。

    鹰犬乍临陌生之地,定然要将以往的领地之主收拾服气。

    可那位小少爷显然并没有此觉悟。

    乔岳嘴角噙上一抹冷冽的笑意,既然不便直接出手,那只得劳烦他亲自想个法子了。

    这日,国子监祭酒一大早得到消息,隔壁锦衣卫有请。

    祭酒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此任祭酒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搞学术一流,偏偏搞不来朝廷的尔虞我诈,对半路过来的锦衣卫采取“不理不睬不招惹”的三不鸵鸟策略。

    此时一听隔壁有请,手里的盖碗茶登时不香了:“……他们有说什么事儿了么?”

    在他印象中,和锦衣卫打交道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为鹰犬,和锦衣卫狼狈为奸,一种是被锦衣卫盯上的猎物,注定要任人宰割。

    “并不曾交代。”来人认真地偏头想了想:“只说是想和咱们国子监交好,还说这是圣心所在,他们此番也是奉命行事。”

    祭酒沉重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祭酒平复好心情,一脸悲壮地朝隔壁校舍走去。

    这地方原本属于国子监,自从割让给锦衣卫,祭酒从未踏足,那牌匾挂出来,已经令人生畏。

    放眼望去,院子里立着的大约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锦衣卫,然而年过四旬的祭酒却丝毫不敢怠慢。

    他晓得幼狼尤为可怕,他们不但已长出尖利的爪牙,也有想一试锋芒的胆量。

    迫切想证明自己的幼狼,是可以把人撕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