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却是问道:“只怕各地最近的各种宗教或是带头闹事的,也增加了不少吧?”

    治国公点头:“主子猜的不错,各地皆报贼匪增多,还有许多打着清君侧名义的各种起义军,不过都不成气候,很快就被镇压了。”

    肃亲王闭了闭眼睛,沉沉的叹息一声:“苦的只是各地百姓啊,如今还是内乱,若再不及时制止,周围各国得了消息,必定会趁机利用,然后浑水摸鱼,那时才是大祸!”

    治国公说道:“所以才需要主子尽快出面,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趁此机会一举夺回皇位,到时正统登基,再加上您的英明神武,一定可以尽快平息乱像,届时天下归一,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肃亲王苦笑:“拿什么夺皇位?就凭我如今这副破烂不堪的身体?还是没有后嗣的绝户?你呀,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单纯,人的忘性是最大的,你真以为如今那些打着我名义聚众闹事的,真的是为了我?他们图的不过是借我的名声趁机敛财罢了。”

    治国公急了:“可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主子您的,他在您的位置上坐了十多年,却不思感恩,反而处处利用下作手段陷害您,先是悄悄用药毁了您的身体,让您终生无嗣,之后更是种种羞辱打压,这种小人如何配做皇帝?”

    肃亲王平静的把手里的黑色棋子落下,原本占尽上风的白色棋子瞬间便落了下乘:“皇位从来都没有应该属于谁一说,哪朝哪代的帝位争夺不是血雨腥风?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治国公不服气道:“即便是技不如人,可如今我们已经准备妥当,老皇帝绝没有抗衡的能力,现在也轮到他技不如人的时候了!”

    肃亲王却摇了摇头:“你可想过,天下百姓会如何?而周围虎视眈眈的各国又会不会趁着我们内乱之时围攻?马尚啊,我并不是神,就我如今的身体,别说操劳国事,就算干坐着也不一定会活到几时,难道要为了一己之私而置祖宗江山、天下百姓于不顾?为君者若做到这个份上,那可真是无颜面对祖宗了。”

    治国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他劝主子做个昏君?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两人循声望去,就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个龙章凤姿的年轻人,眉眼与年轻时的肃亲王还有几分相像。

    治国公大惊,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一地,他忌惮的看着来人:“林公爷,您怎么有空来了?”

    肃亲王神情有些恍惚:“你是……琰儿?”

    林钰琅走上前,恭敬见礼:“见过叔父!”

    肃亲王回过神:“你果然还在人世,我就说依着先帝那么疼你,如何肯当真再要了你的性命!”

    林钰琅笑道:“托叔父的福。”

    他这话没错,只因原身当年出生时与肃亲王极像,那时肃亲王刚因为灾粮被抢一案被圈禁,先帝心中痛苦难安,正在这时原身出生了,先帝大喜,只觉得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对于原身疼爱异常,像是想要把亏欠肃亲王的都一股脑补偿给原身似的,当年当今皇帝之所以能继承皇位,不仅仅是因为当今养在皇后膝下,其中很重要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原身,先帝真正想传位的人是原身,只是那时原身太小才立了当今,甚至当年先帝秘密立原身为皇太孙的圣旨,如今还在林钰琅手里,这就是林钰琅另一层筹码,也是老皇帝的另一层顾忌。

    肃亲王站起身,拖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看向治国公:“你方才叫他什么?”

    治国公解释了一番缘由,肃亲王大惊:“所以你如今是林家子?”

    林钰琅苦笑:“就连这个林家子,我如今都快当不下去了,陛下他已经容不得我了。”

    肃亲王深吸口气:“这是为何?”

    一旁的治国公又解释了一番,从刚入京的为难、到之后把林钰琅困在贾府放在火上烤、再到最后居然联合齐家利用邪祟打算要了林钰琅的命等等,肃亲王越听越震惊:“简直太不像话了太后难道不管?”

    “太后与叔父一样,祖宗江山看的比任何人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