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机竟如此深?那香露……”

    周良娣自信道:“左不过一粗使宫女,不必管她。阮奉仪是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右四院,北厢阁;

    对于贺玄的到来,阮青比其他人更惊讶。且今晚的贺玄比昨日从容许多,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昨晚被下了脸。

    因为搞不懂,晚膳时阮青总偷瞄贺玄,心思根本没在饭菜上。

    她这样明目张胆,莫说对面贺玄了,连一旁伺候的高浦都看得出来,自免不了又一阵心惊肉跳。

    心惊肉跳……似乎一见这阮凤仪,高浦的心就没踏实过!

    “总看孤作甚?”

    食不言寝不语是贺玄的习惯,可对面那人一直偷看他,且丝毫技术含量都没有。次数多了,他总不能一直装没看见吧?

    分明被抓包,阮青却一点胆怯都没有,反而还放下筷子,大大方方直视贺玄。不止如此,嘴里又说出另高浦胆战心惊的话来,“殿下秀色可餐,臣妾看着看着就饱了。”

    咣当!!

    “哎呦……”

    高浦肝颤啊,手里拂尘一个没拿稳,直接砸脚背上了。

    眼见两位主子看过来,他赶忙捡起拂尘,跪地讨饶道:“殿下赎罪!老奴,老奴……”

    “行了,起来吧。”

    不怪高浦胆子小,实际上连表面淡定的贺玄,心跳也快了一拍。

    “休要胡言,快用膳。”

    阮青一撇嘴,而后朝高浦歉意的吐吐舌头,高浦心里又咯噔了一下,赶忙低头再不敢关注饭桌了。

    这就是阮青;时而坦率过头,时而前言不搭后语,说出的话总让人浮想联翩。以前一起时,贺玄总想尝试揣摩她的心思,结果还没揣摩明白,自己倒先陷了进去……

    阮青,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曾经相处的时光里,贺玄不止一次产生过,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荒唐想法。

    阮青说他‘秀色可餐’,此话太放肆,且有损太子威严,但不得不承认,那一瞬他是高兴的。不过他也清楚,阮青并非调情,只是表面意思而已。

    晚膳用完,阮青、贺玄两人坐在炕边沉默不语。吃过几次亏的高浦暗自发誓绝不插嘴,屋里再次陷入尴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