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沉笑起来像极了曾经的江元帅算计人时,用轻柔的声音哄他,“既然推开了喝酒这扇门,要喝就喝最好的。”

    千梧叹了口气。

    服务生很快便带了元帅封在保险柜中的酒来,江沉稍作思忖,一次便试对密码。他指挥着服务生开瓶,倒出半瓶在醒酒器中,抽尽瓶中的空气将剩下的重新封存好。

    “不管明天进多么凶险的副本,至少还有一个悠闲的夜晚。”江沉举杯微笑道:“辛苦了。”

    千梧把杯子放在鼻下轻吻那昂贵的馥郁,低声道:“辛苦了。”

    前菜还没上完,千梧已经指挥服务生把刚刚封好的半瓶酒又打开了。

    酒醉的画家面红耳热,贪醉不停,垂眸不自禁地微笑。

    “对不起江爸爸。”千梧抱着杯子低声絮絮叨叨,“开都开了,不如尽兴。如果只剩给你半瓶,你反而会更生气的。”

    江沉只喝了两三杯的量,他只劝千梧慢饮,却不劝他少喝。神经中难得来幻觉中快活一次,一醉解愁才是享受。

    鲜嫩的黑松芦笋上来时,千梧已经趴在了桌上,昏昏欲睡地垂着眼。

    桃面红唇,江沉叫了他一声,他不悦地抬眼,黑眸水蒙蒙,无比生动。

    “嗯?”千梧蹙眉,“干什么?”

    “芦笋上了。”江沉用哄小朋友的声调,“尝两口再睡。”

    千梧有些虚焦的眼神定了许久才定在面前本就只容两口的菜品上,思考了几秒钟,缓缓拿起叉子。

    他手腕不稳,叉起芦笋回来时手背在旁边切牛排的餐刀上划了一下,没有流血,只在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千梧皱眉将叉子放下,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背,又捎带着确认手指没有受伤。

    江沉长叹一声,往他手背上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感慨,“我看你进再多本都历练不出来,娇气得很。”

    千梧无声地打了个酒嗝,衔醉冷笑,“我又不是军营里练两年就皮糙肉厚的指挥官。”

    “多谢夸奖。”江沉虚让了让酒杯。

    印象里的这一天,他们吃过晚餐,原本想冷静克制地重新梳理下二人的关系。但饭后江沉直接打电话回家里谎报有事,他们去了另一家酒店。

    今天也是一样,千梧撑着七分醉三分醒站在英的门口,见江沉翻动手机列表努力挑出从前那家荣幸的酒店,忍不住嗤了一声。

    “笑什么?”江沉挑眉,“遵循客观事件的发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