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清淡，是那种看淡生死后独有的凉薄漠然：“她早就和我没关系了。她自己心里估计也是这样想的，我太了解她了。”
夏禹这下子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看自家好友鬼一样苍白的脸色，又回想了下北絮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哭。
她还记得就在几年前，也是这样的秋天，这两人牵着手走在自己前面，北絮头上戴着的贝雷帽还是宁婉从自己头上摘下来给她随手盖上的。
学校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跟金色的地毯铺陈在脚底一样，她们脸上的爱意却是比周边的任何景色还要晃眼……
回到家的时候北母晚饭都快做好了，厨房里烟熏火燎，呛人得很。北絮站在门口发呆，一动不动，母亲想把菜端到桌上时还被吓了一跳，不过见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就什么也不说。
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对方的神态依旧如此。恍恍惚惚，跟出了什么事似的，总之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犹豫片刻，母亲夹了块白色沾着点酱油的鱼饼放进她碗里，出声问道：“怎么了？”
北絮面色淡淡，夹起那块鱼饼塞进嘴里，动作极慢地咀嚼了几下，摇了摇头。
母亲叹了口气：“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一些的，你还生着病……最近药都按时吃了吧？好久没看见你倒开水吃药了。”
“每天都吃着呢。”北絮神色自如地撒着谎，低头随便扒了几口饭后，“饱了。”
母亲拿着舀汤的勺子在紫菜鸡蛋汤里漫无目的地搅了搅，似有话想说，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
北絮目光有些痛苦地盯着她，表情一瞬间纠结又挣扎，跟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很想和爸妈倾诉，然而理智告诉她这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两厢沉默许久，北絮起身，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拿起大衣穿上，出门上了楼。
公司最近好几个工程都快到结尾了，童于骄也轻松了许多。北絮来的时候他正在逗猫。胖虎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有点炸毛，他一碰它就“喵喵”乱叫。
见女朋友一副蔫蔫的样子，童于骄有些讶然。明明分别前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
“怎么了？和妈妈吵架了？”他因为摸了猫的原因去洗了手，然后握住北絮略显冰凉的两只皓腕，上面突出的关节硌得他心疼，“是不是饭都没吃就跑来了，我下点饺子给你吃？”
北絮摇摇头，坐在沙发上轻轻俯身抱住了蹲着看她的童于骄，这个姿势显得她越发的娇小。
“没事。”
这么闷闷的语调明显有事吧？
童于骄叹了口气，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过一阵子后北絮自己松了手，整个人蜷在沙发上把羊毛小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声音很微弱：“我要看电视。”
童于骄给她打开了电视。
“要看《猫和老鼠》。”
电视机是这套老公寓自带的，不是那种联网可自选节目的智能电视机。他一边思忖着换台电视机，一边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