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望向陈妙仪:“妙仪呢?”

    陈妙仪捏着手帕:“我,我跟庭芳慧茹一样。”

    都有自己的主意,沈嬛便不说其他的吩咐她们这几日准备准备,静候选秀。

    请完安,乌泱泱的女眷散去,沈嬛站着,张开双臂方便奶娘给自己脱衣服,换上更素静家常的琥珀色立领长衫和芦灰马面裙。

    天气热,用的料子都是轻薄的纱,贴在皮肉上凉丝丝的,再喝一口用冰湃过的酸梅汁,沈嬛浑身舒爽,对奶娘道:“奶娘,待会儿你带人去我的私库里,找些女儿家能用的东西,分成三份送到妙仪庭芳那儿,妙仪那儿多三成。”

    “老太太……”吴氏迟疑道,“老大人已是吏部尚书,女儿孙女三人一起选秀,实在声势浩荡了些。”

    沈嬛:“常言道,生恩没有养恩大,我对他们兄妹既无生育之恩,更无养育之恩。”

    “他在一日,我是陈府老太太,他不在,我什么也不是。”

    “奶娘,我说的话,没用,也不想说。”

    从他话都不会说就带着他,大半辈子都落在他身上的奶娘心都快碎了。

    陈老太爷陈枋跃是个寒门子弟,高中探花之前就已娶妻赵氏,并生下陈大老爷陈平。

    赵氏是陈老太爷母亲定下的亲事,普普通通的镇里姑娘,陈枋跃科举考试这么多年,都是她一手操持家里,照顾公公婆婆。

    陈枋跃高中后将其接到盛京,十几年后因身体早年亏空得厉害,一场风寒便走了。

    沈嬛是陈枋跃续弦,二十年来膝下没有一儿半女,陈枋跃便把侧室周氏的孩子养在他这儿,也就是现在的陈妙仪。

    要不然,侧室所出的陈妙仪连参加选秀的资格都没有。

    可也仅仅挂个名罢了,家里三个儿子都比他大,四十三四,他都才三十七。

    奶娘越想越难受,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老爷太太糊涂,当年就不该答应陈枋跃的求亲!”

    “父亲母亲只是不想我以后身如浮萍,没有着落。”

    “陈大人他……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

    金乌缓缓西垂,最后一丝霞光凐灭。

    然而暑气却没消多少,仍然热得人满头大汗。

    沈嬛趴在浴桶边缘,露出整个后背和脖颈,奶娘吴氏拿着软巾给他擦身。

    沈嬛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胸前平坦,下身既有男人的物件也有女人才有的隐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