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看着邱云淞高大可靠的背影,想到相诗桃刚刚的话,心中一阵酸涩。

    她是村里的姑娘,受雇于邱云淞,平日里活不多,只需要在他出远门时照顾相诗桃。

    相诗桃脾气好,也不需要她干什么活,一直到近一年相诗桃身体不好了,她的活儿才重起来。

    小雪很愿意照顾相诗桃,哪怕再辛苦些她都不怕,因为……

    邱云淞高大俊朗,一直是村里的哥儿和姑娘讨论的对象,但是他一直没有与谁比较亲近,自己与他说过的话比全村的哥儿和姑娘加起来还多。

    她以为……她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或许,自己就是不同的!刚刚的什么娃娃亲,不都是桃姨的一厢情愿,邱大哥可什么都没说。

    她坐在房间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双颊浮现一片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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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邱云淞请了多好的大夫,用了多好的药,相诗桃的病情还是一日严重过一日。

    邱云淞很冷静地将相诗桃火化,随后带着相诗桃的骨灰爬上最高的山头,他迎着风,将相诗桃的骨灰一点一点撒出……

    “淞儿,娘这一辈子一直受困于情爱而不自由,死后已不愿意葬于方寸之地。往日你与我说,崇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娘只恨不得随你一起去观赏。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等我死后,你就将我的骨灰洒向山间河流,让我去看看这广大的天地。”

    “娘,这日出是不是很美?塞外的日出雄浑,郁南的日出淡雅,如今您都可以去看看了……”

    邱云淞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峰上许久许久。

    村里人都说邱云淞是个心如铁石的人,竟然火化了他娘的尸体,最后还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邱云淞从来不去争辩。

    锁上院门,邱云淞将一应行礼挂在马鞍边,左脚踩在马镫上一使劲,翻身上马。

    村子里人来人往多,所以邱云淞骑得慢。

    “云淞,你这是要出远门?”一位大叔坐在墙角编着草鞋,看到骑着马的邱云淞,视线在马上转了一圈,看到了行礼,立即抬起头问。

    邱云淞点点头:“嗯。”

    那大叔眼睛一亮:“你家现在也没人,以往你一出去就好几个月,那地里的菜不就都不能吃了。要不,你就将那些菜都送叔了?”

    邱云淞垂眼看着他摇头:“我已经送给了隔壁的肖伯家。”

    “你这就不对了,不能什么都想着肖家啊。当年你和你娘刚来的时候,我可没少照顾你们。你们家那房子还是我一起帮忙盖的。”大叔不满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