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什么仇恨,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南诏或者他的事,他却觉得那眼神看的他心里发怵。

    仔细看他的手是在微微发抖的,像是要撕碎什么才好,才能释放这满腔的情绪。

    看到顾瞻的状态后,他的声音骤然小心翼翼了下来,像是在慢慢捡起一个刚刚破碎在地的瓷瓶一样,他小声试探的探去:“将军?发生什么?”

    “我没事,你出去!”他倔强着扭过头去。

    孔凌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封信的力量让这个一向刚毅的少帅骤然失态,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顾瞻让他走,是不想要他看到自己脆弱落魄的模样,而孔凌却是不走,偏偏的想要走过去。

    “将军,发生怎么了?信上写什么了,是不是京都又出了什么事?”

    沙场上他们并肩作战,私下来他喊他一声将军,但十几年的情谊早已不止是将军,他不愿顾瞻把自己放在高处,一人忍受风寒,一人吞下苦难。

    他想跟他一起面对,而不是让他把自己撇的老远,这世上除了生死,他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他耐心的收拾着被他打乱的军事情报,试探着让他平静下来,在靠近少年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火热的情绪,烧灼着他。

    他有意无意的瞥一眼那书信,猛然间瞥见“公主自刎”也是突然的一滞,手里的书卷还停在半空。

    顾瞻突然一把抓过那信,却被孔凌阻止了,拦在那桌子前,孔凌毫不避讳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顾瞻:“说过要一起面对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倔呢?”

    顾瞻发泄着压抑的情绪,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吼着,吐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这件事跟你们无关,你让我怎么说?”难道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为公主自刎了,拉着你们一起伤心吗?还是说让所有人看看我一个将军有多失败,守不了疆土,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谁说你失败了?你不是带着弟兄们在这吗?这南凌城不是你赢回来的吗!?”

    “南凌城?”他带着心酸与荒唐反问着。

    看了书信,他才觉得可笑,本来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斗,陆烽从始至终都是在耍他玩。

    “你知不知道南凌城本来就是宿北给南诏的聘礼?陆烽那天也是故意输给我的,这都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自始至终,他不明白为什么京都一点消息也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不知道皇上强迫她和亲,为什么非要是她,为什么就只有和亲才能换来安定?

    要是两国安定只能靠公主嫁去敌国的话,那他一直在这里守着的目的是什么?他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别人的一声顾帅。

    守不住疆土,收不回失地,他这个将军,放在边境,也只是形同虚设罢了。

    他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顾瞻肩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错的不是你,顾瞻,你能不能不要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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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其实孔凌跟韩愈也是欢喜冤家,文武相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