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冕看他迟迟没有吃饭的打算,忍不住又问上一句:“你不吃吗?”

    权御的目光在他右脸颊上的淤青处停留了片刻,“你把我从拍卖所里带出来,为什么?”

    休冕心想权御果然一直都是有意识的,认真的说:“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不可以把你带出来吗?”

    “还是你真的想被谁买回家,当成奴隶?”

    权御的确一直都是有意识的,所以拍卖场发生的的一切事情,他听得都很清楚,“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权御?”

    奥斯男爵只说了他是权御的替代品而已,在场的人应该不会把他真的当成一个死人。

    休冕闻言却是笑了,“他们认不出你,不代表我认不出你。”

    “你是无可替代的。”

    他熟练的口吻,仿佛已经和权御熟识了很长的时间,陡然之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让权御很难把他当做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权御指着自己的耳朵问。

    “这是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吗?我是为了把哥哥叫醒啊。”

    又开始叫哥哥了。

    权御眉心微蹙,“用这种方式,你不觉得失礼吗?”

    “不用这种方式,哥哥会醒吗?”休冕说的理所应当,“而且以前我和哥哥经常这么玩啊。”

    玩什么?咬耳朵?

    权御想象了一下和眼前这个男人咬耳朵的画面,眉心又蹙紧了几分,“想叫醒我有很多方式,不一定是这种。”

    但被权藐秘密囚禁研究的十年,都没能将他唤醒。

    休冕的眼神里忽的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浓厚情绪,权御透过这种情绪察觉到他似乎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化到嘴边,休冕只是望着他笑,“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幼稚。”

    声音轻轻的,不像指责,倒像是安抚。

    但“幼稚”这两个字和权御却一点都不搭边,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事作风,他都谈不上一点幼稚。

    他是弑君者,背叛帝国的卖国贼,谁会将他和“幼稚”这两个字眼联系到一起呢?

    然而权御却没有出声反驳。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他尝试着想用手拿起面前的汤勺舀一口热汤,但汤勺刚拿起,手便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