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今天一定要将他们全部赶出村子!”

    “是啊是啊,这遭了天谴的人可不能再留他们在咱们村子里祸害别人了。”

    “可不是,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对,赶出去!”

    ……

    人群中的那一家四口,被手中拿着长长竹竿的青年们围着隔离了其他人。

    四人的脸上手上都起满了黑色的脓包,身体看似软弱无力,只得彼此搀扶着,随着架起的竹竿来回晃动。

    黄中带着红血丝流出的恶水,严重的地方甚至还生了白蛆,配着他们一家皆是麻木绝望的眼神,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多看一眼都让人从心底发寒害怕。

    石大名提着心里仅剩的劲头,颤颤巍巍的给面前老村长跪下,“石叔,求求您,大家让我和孩子他娘出村去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小树和小枝,一个十岁一个才六岁,孩子还小啊,求求您,给他们留条活路啊。

    大伙儿,两孩子也是你们大家看着长大的,还请手下留情,给条活路,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三十好几的汉子,苟着背,头一下下重重地磕在满是黄土砂砾的地上,额头流下的鲜血混着泥沙让他的脸更加显得可怖。

    “这两个小崽子,虽然可怜,可和你们夫妻两一样被老天爷厌恶,早着天谴呢,什么活路,得罪了天爷还想什么活路!”

    “就是,这要不是大柱子来告知我们,我们这整个村一百多户不都得被你们一家害死。

    得了这要命的怪病竟然全给瞒着不说,这心得多狠多黑啊!

    村长你可不能心软,让他们把我们给害啦!”

    “是啊,是啊,可不能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句句戳人心肺的话只管往外倒,全然不顾一点情分。在自己生死面临威胁哪怕只是不确定的风险,都是避而不及,自私刻薄的态度。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真没做什么…”胡氏悲戚大喊,“我们当家的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我们一家真没,没想害人呐…”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们背地里究竟是个什么黑心烂货,要不然怎么不是别家遭祸?就挑着你们家?”

    “天爷啊,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您得这般惩罚我们,呜呜…”

    胡氏抱紧身边的小儿子,满心凄然不忿,眼泪和着脓水不断往下流,“天爷开开眼,放过我们一家吧…呜呜…放过我可怜的孩子们…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