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渊保持这个动作久久没有动弹,他能感受到陈瑜此时气息已尽。

    此人有骨气,有血性,有才能。若行正道,必成一方将才,只可惜,走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路。

    叶悬渊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剑,转身而去。陈瑜也因没了支撑,啪的倒地不起,到底是与周围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叶悬渊一人离开了,剩下的都由亦风亦霜处理。

    要说叶悬渊内心毫无波澜,那是骗人的。

    他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上战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满手鲜血,一身杀孽。早就没了小时候的干净与纯真。这些年他早就成了只会杀戮的魔鬼。

    他杀李未源,杀陈江陈瑜,杀的千千万万的人,真的都该死吗?显然不是。

    有人说他狼子野心,有人说他心怀叵测。他并不在意,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妻离子散,不想看到家破人亡,不想再看到战争蔓延。

    若有人又说他虚情假意,那他就是罢。

    可常常都是事与愿违,自己造就的不就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吗?

    叶悬渊这二十多年来,最厌恶与痛恨的不是对他不闻不问的先皇,不是视他为敌的卿政,也不是战场厮杀的对手。

    而是……他自己。

    ……

    铁柱带人追着余涛而去,找到余涛的时候对方正用手死死扒住陷阱边缘,不让自己掉下去。

    铁柱没直接把他拉起来围着陷阱走了几圈,往里面看了看。之间那坑里全是利刃刀锋,在火光照射下映出点点寒芒。

    余涛冷汗都出来了,咬着牙含糊不清的说:“把我……拉上去。”

    铁柱走到他面前,蹲下,打趣道:“哟,不是要去追人吗?去呀!咋就掉坑里了呢?”

    余涛内心愤懑,又说不出话来,脸已经被憋得通红。

    铁柱又等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道极限了,一把把他拉了上来。

    余涛腿有些发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若是白天,他定不会掉入这陷阱中!

    ……

    天刚亮,便有人围在贫民窟外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何事,晚上那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