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再多休息一会,士卒装作没有得到应有消息的诧异样子,无视了马儿催促的叫声,他拨开马头,继续伸展着腰问道:
“什长,您可是一人之下八十九人之上的什长,怎么会不知道?”
“唏律律(快点揉)。”
“刷刷,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只管十个人的小什长啊。”
用力刷了两下,什长故技重施,又趁机伸直腰舒展了一次,嘴里嘟囔道:
“人家百长又不是俺耶耶,哪能啥事都告诉俺。”
妈耶,这活干的真累人。
心中哀叹了一声,估算着马儿能容忍的摸鱼时间差不多耗尽,什长弯下腰,拿起毛刷子,就要继续伺候它。
“唏,律律唏(揉,快点,懂)。”
“要不,咱们去看看?”
突然,一句话在耳边响起,让什长僵立在原地。
也许是年轻胆大,也许是光脚无惧,亦或是些别的些什么(例如二五仔,二五仔,二五仔),什长竟在什长准备咬牙干下去的时候开了口:
“百长先前就被贵人请进了帐,此刻贵人传令要见咱们一队败兵,想来是百长说动了贵人。”
“什长,你说,若是咱们见到了百长,先是狠狠哭诉一番苦劳,再央求百长他说动贵人,不让我们继续当马倌,此事有几成把握?”
“呼,十成。”
从胸腹中挤出一团气,什长重新直起腰,日渐麻木的双眼重新亮了起来,他吐着热气,急促地说道:
“贵人使唤我们的根子就在百长身上,一旦百长解决了这点,我等不过是顺带的东西,又哪里会让我们继续受累呢?”
“毕竟,贵人他也怕战时士卒因平日受累过度而变成软脚虾,被汉人轻松击溃,进而连累全军啊。”
岂止是软脚虾,贵人们更加害怕士卒不堪驱使,愤而倒戈啊。
作为专门坏事的二五仔,他当然知道敌人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哦,是这样的吗?”
士卒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惊呼一声。
“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