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害怕!”施小梅用力眨眼,“我死都死过,只觉得自己厉害,没什么好自卑害怕的,但你们是做大事的人,还是把灯芯拿走吧。”

    叶云舟惊讶地挑高了眉:“拿走灯芯,你就真死了。”

    施小梅心一横:“我只是凡人,即便今天侥幸被你们所救,以后也会被盯上,与其让不怀好意的贼人抢走,不如给你们。”

    “年轻人,不要将来之不易的机会随便舍弃。”慕临江劝道,“先回贵府,安葬令堂遗躯吧。”

    施小梅的宅院不过隔了几户,叶云舟和慕临江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叶云舟悄声对慕临江道:“我看你一天不教育小孩就浑身难受。”

    “可惜,老了,说话不管用了。”慕临江沧桑地说。

    “你真希望她保持现状?灯芯不要了?”叶云舟问。

    “我们找钥匙,是阻止阴谋者升起天柱,又不是我要升起天柱,永昼灯完好与否并不重要。”慕临江指出重点,“若非先人留下的法宝无法损坏,我当即毁去永昼灯以绝后患。”

    “听说沉沦境和修真境之间有一圈奇特的海名为堕水,人触之即沉,物沾之即坠,是有进无出的死亡之地,扔一件如何?”叶云舟提议,“三把钥匙毁了其一,天柱开不成不就完了。”

    慕临江静默半晌,叶云舟侧目:“不是吧,你没想过这个可能?”

    慕临江干咳一声,神色严峻道:“不要光看史书导致情报滞后,临渊宫的帝尊下去游一圈都上来了。”

    叶云舟点点头,随后嘶了一声:“那为什么临渊宫的领导敢叫帝尊,你就叫宫主啊。”

    慕临江扬声清了清嗓子:“废话太多了。”

    叶云舟专门问一些让慕临江尴尬的问题,乐此不疲,一路言笑晏晏,直到进了施小梅家才收敛笑容肃穆起来。

    施小梅去烧热水,翻找衣裳,要为亡母整理遗容,棺木纸钱尚未筹备,只能暂搭简易灵堂。

    慕临江和叶云舟待在厢房里,给她时间冷静思考,慕临江靠在窗前推测道:“应先生查探到了永昼灯的下落,也知道永昼灯没有灯芯,所以就在尸鸮身上做了手脚以防万一,然后去寻灯芯。”

    叶云舟接道:“他找到施小梅,行凶抢劫不成,没料到施小梅竟成活尸,还遇上了我们,便想渔翁得利,他知道你的伤不能久战,等我们解决了尸鸮,再把永昼灯收入囊中,但唯一错判的是你在乎人质,我可不在乎。”

    “我告诉你灯芯在施小梅身上,就是要你小心应对。”慕临江无奈喟叹,叶云舟暗示他暗中用暝瞳查看,他照做了,但他暗示灯芯,叶云舟完全没领会到什么叫小心,根本没有默契。

    “我小心地避开了要害。”叶云舟无辜摊手。

    “……所以有几个问题。”慕临江不想和他扯皮,“他姓应,会是故布疑阵吗?”

    “应轩阳。”叶云舟沉沉吐出一个名字,“还有他承认意在天柱,可能是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寻找钥匙上,忽略其他动作,也可能是故意引我猜忌转移注意力,实际还是升起天柱……唉,禁止套娃。”

    “关键是他如何知道我的伤势。”慕临江抬手虚按胸口,微微蹙眉。

    叶云舟道:“这还得问你寂宵宫有没有卧底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