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惊讶出声:“先前进洞房的是谁?”

    王小姐低声啜泣:“我不知道,当时蒙着盖头,年纪——约莫和我差不多大,我曾经找过其他苦主,她们都说成亲当晚确实有女子进洞房,问了和我一样的话。”

    “听你描述,她很在意你们愿不愿意嫁给新郎,莫非……”季殊犹豫道:“那个人和新郎们熟稔?”成亲刺激到她了,所以前来报复。

    王小姐知她的意思,否认道:“长治郡民风古板,女子不可能和男子有私交的。”

    季殊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就此告别。她的大脑一片浆糊,像被雾气笼罩,四面八方茫茫不见光亮。

    季虞走在回去的路上,斟酌道:“我们把失踪案的地图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季殊一脸凝重,点头:“只能这样了。”

    季虞叹气:“也不知道大师兄探查得怎么样了。”

    河蚌在季殊走后,一日三次去厨房偷吃螃蟹鱼虾,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此话说的一点不假。

    这一日,他吃饱喝足后,照常去了离厨房最近的书房。

    这里阳光好视野开阔,是弟子们画符写经的地方。他像往常一样,往经书符纸上一躺,呼呼大睡。

    蚌壳大张,涎水流了一滩。

    “咦?这里有一只河蚌。”小弟子惊奇地捡起来,捧着河蚌往外跑:“季白师兄,弄湿经书符纸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季白先是看了看灰扑扑的蚌壳,摸着硌人的豁口,确认道:“这不是小师妹的灵宠吗?”

    “原来是你把师姐的经书符纸弄湿的。”他敲了敲硬邦邦的蚌壳。

    小师妹去长治郡办事,这只河蚌怎么安置呢?

    季白捧着河蚌去找掌门。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捏过,季侗惊讶:“竟然快化出人形了。”他感知到河蚌身上的灵气愈发充沛,已经达到化人的阶段。

    探查灵力的力道极大,熟睡的河蚌生生被疼醒,不禁大怒,“区区凡人,也敢摸本仙?”他张大灰壳,用力夹下去。

    季侗没想到慵懒嗜睡的蚌还会夹人,飞快地捏住他的斧足甩掉攻击,夸奖道:“不错,不错。”若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定当成为数一数二的护卫。有河蚌的守护,他就不用日日担心女儿因术法不精而出事了。

    河蚌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吹捧自己牛.逼,得意忘形地张大壳子。

    季侗合住蚌壳,摇了摇头。

    本以为是好苗子,没想到是个蠢笨的,河蚌张大壳子,露出最柔软脆弱的部位,随便来只小鸟就能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