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良婕妤是三年前那次选秀时进宫的,进宫时不过双七年华,便是如今,也不过比周韫大上一岁。

    周韫的话不是不荒唐,但顾妍素来了解周韫,这种事,若非确定了,她也说不出口。

    这般不要脸的事,周韫说了一遍,都嫌脏了嘴,哪儿还会再说一遍,直接偏开了头,不作回答。

    片刻后,顾妍终于缓过神来,脸色气得通红,她教养极好,此时再怒也就骂了一句:

    “混账玩意!”

    她此时终于知晓周韫为何哭成这样,与其说是伤心,倒不如说是被气哭的。

    纵使那是皇子,顾妍也没忍住:“若非借着贵妃娘娘的势,他不知何时才能有封号,如今不过郡王,便如此欺辱你,日后还怎了得?”

    非是她瞧不起郡王之位,而是众人皆知,安王生母早逝,在皇宫算个透明人,这个郡王之位,都是年前贵妃娘娘和皇上提议,安王才得来的。

    她忙忙拉住周韫的手,拧眉劝道:“他既做出这般下作事,你万不可再嫁入他府中!”

    男子三妻四妾,许在世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和庶母有染,即使放在平常人家,都得遭一番吐沫星子。

    顾妍说的道理,周韫皆知晓,她咬着牙,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说:

    “我自是知晓。”

    敢踩着她往上爬,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德性。

    若安王是贤王、庄王等人,她恐还没甚办法,但正如顾妍所说,安王的郡王之位都是倚仗着她姑姑才得来的,连圣面都难见的皇子,还不如得脸的奴才!

    隔了好半晌,顾妍才冷静下来,将她手中扯得褶皱的帕子拿过来,从她包裹中换了条新的递过去。

    手帕上绣着红梅白雪,傲气凌人的,如周韫这个人一般,顾妍边递给她,边念着:

    “时秋她们没跟着你进宫,诸事多有不便,你行事皆要仔细着些,就如今日这般,万事三思而行莫要冲动。”

    她没问周韫当时有没有冲动,若不然,这宫中也不会这般安静。

    周韫敛眸盯着帕子上的红梅,心中只得庆幸,她往日顾着矜持,对安王多是礼数,算不得和颜悦色,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变数,府中的想法也没和旁人言。

    倒也少了叫旁人看她笑话。

    这时,外间院子中忽然起了喧噪。

    周韫不耐地蹙起细眉,伸手拍了拍脸,想叫那哭过的痕迹淡得快些,刚侧身推开楹窗,就听红木房门被推开,两位女子相继走进来,还余些未消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