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半路阮丞言这才想起来，原本想帮褚玥收拾屋子来着，倒让这丫头给搅和了，看来只能重新找个合适的时机了。
……
医院一般早晨八点就要查房，阮丞言一般习惯于早晨七点左右到岗，因为还需要跟值班的同事们做一下工作的交接。
一大早阮丞言先直奔了办公室，值班同事有些还没走，挨个打了个招呼之后，他这才在自己的电脑跟前坐定。
等在阮丞言面前的，又将是一整天的忙碌，查房过后还有一整天的门诊，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搁往常，作为实习生的程杨，肯定是要一大早到达科室的，可这天，直到查完房阮丞言一行人都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她是什么情况？不想干了吗？”阮丞言面色逐渐凝结，沉声问道一旁正写着笔记的另一位学生，可换来的却只是对方的摇头。
身为一名医生，关乎人命，平日里程杨作一作，他看在程教授的面子上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如今都学会无故旷工了，他实在不敢确保病人交到她的手上可以被冷静对待。
“你们谁能联系到她，跟她说一下，半个小时之内不到门诊见我，之后就别来了。”阮丞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冷漠地丢下了一句话，转身便向着通往另一座楼的回廊尽头走去。
上午的门诊可谓是人满为患，开诊不到半个小时，程杨的身影这才姗姗来迟。
碍于诊室中还有病人，阮丞言并没有立刻发火，只是轻瞟了一眼门口没化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的程杨，冷不丁开口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程杨还是第一次听到阮丞言如此严厉的语气，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差点哭了出来，但还是忍住，转头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
从医学生到如今的带教老师，阮丞言心里一直都知道培养一个医学生究竟有多艰难，就算程杨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医生，但是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他还是不希望未来少了一位能救人性命的医生。
当然程杨的所作所为，最失望的人肯定不是阮丞言，而且她的父亲，程教授。
程黔年轻的时候正如现在的阮丞言一般，满心都是医学事业，忽略了家庭，快到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千金，自然从小宠到大，性格上面骄纵了些，可如今，程杨的行为实在是过分了些。
匆匆换好了衣服，程杨再次来到阮丞言的诊室的时候，他正在对着灯箱和患者讨论着片子，扭头看了一眼刚进来正杵着的程杨，只是一眼便又将目光聚集到了片子上，语气冷漠开口道：“来看看，是什么问题。”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听得程杨心凉了半截。
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回答了半天却还是支支吾吾，仿佛说出的每个字都在挑战着阮丞言的底线。
“可以了，你别说了。笔拿出来记好了。”阮丞言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当着患者的面他并没有直接指责。
一上午的门诊终于结束，看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留给医生吃饭的时间就变得很紧张，阮丞言并没有急着吃饭，而是在诊室询问起了程杨分管病人的具体情况。
无一例外，接二连三地问下来，能答上来的屈指可数，不是支支吾吾，就是压根不知道。
阮丞言的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紧皱的眉头下眼神好像凝结成了冰。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真正能惹老师生气的不是笨，不是学得慢，而是态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