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贵妃娘娘您可算来了,连皇后姐姐都得等着您呢!”

    沈心刚刚赶到慈宁宫,便被站在王月杉旁边的李妃李曼珠刺了一句。她其实并没有迟到,不过确实是所有妃嫔中最后一个到的。

    只能怪同事们的工作积极性都太高,便衬托的她这一条只想混日子的踩点咸鱼特别突出。

    本就疲惫的沈心暗叹了一口气,也懒得搭理阴阳怪气的李曼珠,只朝王月杉福身行礼,“娘娘恕罪,臣妾路上不小心耽搁了些时辰,这才来迟了。”

    王月杉没说什么,笑着叫起,道:“无碍,时辰刚刚好。”

    倒是李曼珠听了沈心的话,又酸不溜丢道:“莫不是贵妃姐姐这些时日来连日承宠,身子骨受不住?姐姐若是当真身子不爽利,不如早早了派人来同太后娘娘告个假,想来为了皇嗣延续,她老人家定能理解的。”

    这话一出,在场众位妃嫔的面色都有些变化,尤其是和沈心同一批入宫却还未曾侍寝过的,更是纷纷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沈心头次侍寝便让皇上坏了规矩,留她夜宿养心殿,后十五夜里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勾得皇上从皇后宫中转道承乾宫。

    上回好不容易等到李嫔侍寝,大家本以为皇上接下来定是要雨露均沾了,不想一打听却道那夜里李嫔压根没受到临幸,大半夜的被从养心殿赶回去,在自个儿宫里哭了一晚上,羞得几日里都没敢出门见人。

    而“厌胜之事”后,皇上非但没有因此迁怒沈贵妃,反而还亲自出面为她撑腰,因忧心她受到惊吓,又是亲自唤御医会诊,又是赏赐压惊。最令人眼红的是,皇上已经在承乾宫里连宿三日了。

    “好了,都别闲聊了。”王月杉出声打破了偏殿内的气氛,她率先在绿萝的搀扶下站起来,道:“走吧,得去给太后请安了。”

    沈心假装没看到李曼珠忿忿的视线,跟在王月杉之后朝前殿走去。

    “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万福金安。”

    王太后坐在首座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慢慢转着,目光淡淡地从面前众人身上扫过,隔了一会儿才道:“都起吧。”

    王月杉领着一众妃嫔起身,落座。

    太后忽而看了王月杉一眼,开口道:“皇后,哀家听闻这几月你免了晨昏定省?”

    王月杉神情一凛,赶紧答道:“是的母后,儿臣这两个月身子不……”

    太后并未听她说完,淡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既身为皇后,掌管六宫事务,有些不该免的便不能免,否则后宫懈怠,失的是我皇家的体统。哀家可是听闻,这段时日里后宫中争风吃醋,甚至还闹出了厌胜之物,是与不是?”

    王月杉面色白了白,福身告罪道:“请母后恕罪。”

    王太后拖长调子“嗯”了一声,“起吧。”

    皇后都直接被当众人面斥责,殿内众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都敛眉垂首地规规矩矩坐着。

    沈心腰腹处还酸着,忍不住偷偷动了动,下一秒便听到太后突然唤到她的名字。她怔了怔,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动作被发现了,赶紧起身行礼,“臣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