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言重生前,因与长姐学打理府上事务,没能参与这桩案子,后来偶尔听胥澎和楚凌提起,他们二人也是欲言又止,讳莫如深。

    她追问,胥澎就装哑巴,楚凌被她问得无法,倒会透露些细节来,但真正重要且具有指向性的,他一句不曾说过。

    起初她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最后又起波澜,她才后知后觉,定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

    其他案子她大都知晓,唯这一起,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不过问就是,”叶采言朝楚凌摆摆手,“我还有事,告辞。”

    出了大理寺的门,叶采言朝着皇宫的方向追去,终于在宫门前追上了彩儿。

    彩儿见来人是她,行了跪拜大礼:“奴婢见过三姑娘。”

    “不必多礼,快起,”叶采言将她扶起,“我来是有几件事想问问。”

    “姑娘请问。”

    “命案发生后,平宁王曾到宫中问过你,你说尸首正是小庆,还能说出尸身上黑痣位置,想必在那之前,你与小庆就已见过了。”

    “是,”彩儿白着一张脸,“姑娘,奴婢家中父母早亡,小庆是奴婢一手带大的,他真的不是故意杀人,他是心疼奴婢在宫中受欺负,所以才会入宫。若他提前告知奴婢,奴婢断不会让他这般做。害人伤己,奴婢怎舍得啊!”

    “我知你毫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求着嬷嬷让你出宫,但宫中采买内侍规制极严,即使他冒用柳世杰的书生身份,也不可能通过查验,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他?”

    “这奴婢不知,他只说有贵人相助。”

    贵人不助旁人反而助他,为何?

    叶采言又问:“你当初是如何入司衣局的?”

    “奴婢……也不知,”被叶采言连连追问,彩儿已经红了眼眶,“半年前,奴婢不慎打破贵妃娘娘花瓶,是要命的罪过,三位皇子都为奴婢求了情,贵妃娘娘只饶了奴婢不死,其他的并未多说。第二日奴婢就接到旨意,被调去了司衣局,这旨意是谁求的,奴婢当真不知。”

    在宫中,伺候人的活计不好做,说不准哪一日主子不高兴了,轻则打骂,重则处死,相比下司衣局的差使要好很多,虽然赏赐没有跟在贵人们身边多,但胜在安稳些。

    “为你求情的是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

    “是。”

    叶采言沉默下去,再开口时声色凝重:“彩儿,今日我与你见过之事,莫与旁人说起。不管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隐瞒,他日若有人问起,切记要如今日答我一般,你什么都不知。”

    彩儿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奴婢记住了。”

    叶采言又去了刑部。

    胥澎像知晓她会来一般,刻意避而不见,传话侍卫带的回话是——刑部大牢乃重地,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怕冲撞了叶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