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进去后，惊呆了，屋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那么冷的天，他们却开着窗，而且空调也打着通风模式，几个女人倒在沙发边，昏昏欲睡的，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提着他们点好的酒走过去……”
话说到这，何振宇顿了下，缓缓捂住眼睛。
“没事吧？怎么了？”林淮担心地问。
“没事，继续说，老板们让我坐下，他们个个人高马大的，还有啤酒肚，把我围在中间，很不自然，他们让我开酒，我照做，却感觉身上痒痒的，扭头一看，才发现两人的手搭在我腰上摸，我一惊，不小心把酒瓶子砸碎了，那瓶酒一万呢，我当时就愣了，觉得自己完蛋了。”
“可他们却像看不见一样，继续……骚扰我？不过心里还是一松的，也许这一万元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赔了，正当我幸灾乐祸自己走了狗屎运后，我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最左边拿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包□□，凑到鼻边吸了一口，然后随便抓起个女人接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是毒/品。”
“陆陆续续地越来越多人吸起毒来，我知道贵圈乱，却没想到那么乱，整个人都不敢动了，突然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抓住我的下巴，很痛，快要烈了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清醒的，那男人皱了皱眉，很不满意的样子，我怕死了，脚边还是碎酒瓶，我真的赔不起那钱。”
“不过再后来，也许是太兴奋了，也就不跟我计较了，就让我陪他们吹了几瓶，然后我拿到了我人生中第一票小费，两个小时2500元，我手都在抖。虽然我和自己说绝对不能再去第二次了，还是好好做前台比较踏实，但无奈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所以之后几次，我还是去了。”
“昨晚也是那帮人，不过运气没有那么好了，本来我想着被摸也就算了，都是男人，反正我硬不起来，可后来，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真枪实弹，我他妈的一个直男，快呕心吐了，使劲反抗后也算逃过了一劫，但更过分的，他们逼我一起吸那些粉，我不傻，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但他们太强势了，把我的头摁在地上，说我要是不吸就是不给他们面子，要和我没完，”说到这何振宇的身子开始痉挛，把被子捂到胸前，“我随便编了个借口上厕所，但其实是我去报警了。”
“天算地算，没算到厕所里有他们的同伙，刚拿出手机想播号，他就一把把我扛了回去扔在地上，边骂边踹，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打我，一个酒瓶子砸下来，我就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谁过来拧住我的耳朵，说‘你绝对死定了’”
“有人往我身上倒了酒，那些酒度数很高，然后拿出了打火机说要烧死我，我当时连手指都动弹不了了，好在我们老板进来了，再后来，我就晕在黑漆漆一片里了。”
何振宇抬起头，脑袋上的纱布又溢出来了血，“就是这样，怎么样两位大少爷？听得满意吗？”
林淮心痛难当，强撑着身子，声音十分空洞，就好像灵魂都被抽干了一样，“这些我都没接触过，没想到会这样……”
“是啊，如果我当年有钱读书的话……”何振宇看向林淮，一边从鼻腔里哼笑了声，“算了。”
这时江璟脚边钻出一只蟑螂，他二话不说就把他踩烂了。
“咦，一条小生命呢。”何振宇装作楚楚可人的样子。
“有病，”江璟冷冷地说，眼睛往外面瞟，“那些人是？”
“哦他们啊，很吵对吧，我都习惯了，秦琪你见到了吧，是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两人平分的话，房租便宜，像我只要了这一件小房间，一个月只要500。”
在A市，就算是三环内，都不会有房子便宜成这个模样，不过……这也不能称之为房子，就只是个车库而已。
“另外那些人晚上经常过来打麻将到1，2点，我没什么兴趣，所以才趁着那时间出去打打小工。”
“真的谢谢你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有空请你们吃饭吧。”何振宇继续说道。
林淮连忙摇摇手，想到这回何振宇搞砸了一个大场子，老板肯定不会放过他，辞退工作是意料之中，钱也会倒贴许多，于是说，“不用不用的，你好好休息就好了，当心发炎了。”
何振宇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尴尬，直接坦白道，“也对，省点钱。”
突然从他肚子里传出咕噜一声，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