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后排,他姐低着头在看手机。

    徐意的心七上八下,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外街景五光十色,犹如被巨幅油画一路往后被拖长。

    车灯浅浅地投射在车内几人的脸上,徐棠低着头,头发松松垮垮垂落,大半张脸落在阴影中。

    “姐……”徐意欲言又止,方才他爸说的那话令人心寒,他姐便是脾气再好性听到那话,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

    身下的徐奇志挣扎了两下。

    “什么事?”徐棠头也不抬地问。

    徐意看见抿着嘴,心中越发觉得姐姐在伤心难受。

    他瞥一眼旁边的醉鬼老爸,叹口气说:“爸爸喝醉了,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徐棠嗯了声,却没说什么,她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你来我往打着架。

    这画面落在徐意眼中,惹得他越发不好受,回程的车上一路沉默。

    车子先抵达到徐棠的小公寓。

    徐棠这一厢刚跳下车,车子驶出公寓小区,她的手机接到易文姝同事的电话,说是易文姝现在出了点事,正在医院救治。

    这位同事说话语焉不详,三两句话把徐棠吓得以为易文姝是不是遭遇了车祸或者是检查出绝症,她立刻去车库开车。

    车子半年没开,车玻璃上挂着厚厚一层灰尘,徐棠只来得及拿抹布抹了几下挡风玻璃和后视镜,然后一踩油门直奔出车库前往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易文姝的那个同事在楼下等她,交代完事后急匆匆地回去了。

    徐棠走进病房,入眼的是好友像个木乃伊一般躺在病床上。

    走近一看,易文姝全身上下盖着白色的被子,连丁点儿头发丝都没肯从被洞里钻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盖逝世,也不嫌憋得慌。

    她刚走到床沿,坐下,没一会儿,病床上的人立刻掀开被子,直起身子坐起来,把徐棠吓了一跳。

    “姐姐你能别吓人吗?”徐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往里灌着。

    喝完整整一杯水,她抹了把嘴问:“你怎么回事啊?”

    “工伤。”易文姝闷闷地说。

    易文姝今天到一个老小区采访,小区建造时间久远,各方面设施又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东拆西补,越发显得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