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鸰闻言,便抬眼看向许厌,许厌坦坦荡荡,目光赤诚,毫无作伪之意,萧鸰喉头微动,张了张口,说道:“我也没有答应你。”
许厌笑着回道:“我也没要殿下答应我什么。”
“我只是告诉殿下,我心倾慕于殿下。”
“仅此而已。”
是的。
萧鸰回首去想。
许厌当真只是对他说了这些话,并没有其余的更进一步的要求,仅此而已,可在他听来,却已经不止是如此了。
他看着许厌看向自己的目光,总觉得那里面情意太盛。
灼灼若九天骄阳,又似骄阳之下苦苦渴求。
萧鸰收回视线,不再看许厌,拿起酒囊,绕到许厌身后,许厌习武从军多年,穿着衣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脱下来便清清楚楚了。
腰身极正,精悍的没有一丝多余之处。
只是肌肤之上有许多疤痕。
不需再多问,萧鸰也知道他身上的这些疤,是怎么来的了。
战场上的厮杀,从来就不是捷报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能一笔带过去的,轻飘飘的一张纸,不知埋了多少将士性命在背后。
一如朝堂之上。
萧鸰敛住飘远的心神,拿着酒囊顺着肩脊往下倾倒,酒便裹着血迹滑落,滴到对在腰间的衣服上,将衣裳全都弄脏了。
眼前是伤痕累累的肌肤,耳边是许厌极具忍耐的闷哼冷嘶。
后颈上都挂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萧鸰只当没看到,再去取玉瓶来给许厌上药。
直到上完了药,萧鸰将玉瓶收回去,又看了眼后颈上,没再忍住,抬手揩过去,轻轻一抹,便摸了一手的冷汗。
许厌登时跟着一颤。
分明烈酒沖上伤口都没动一下,而萧鸰只是这样轻轻地抹过去,许厌就仿佛很受不住一般似的浑身颤了颤。
这个认知叫萧鸰心里边又泛起来些不同寻常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