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昭回到南溪时，外面正在下雨。
雨黏稠绵密，让她想到南溪一中那幢有近百年历史的教学楼墙角上的苔藓。
按其母亲陈茹锦的说法，苔藓也可以成为她创作的灵感之一。
陈女士是画家，有时候思考方法会异于常人。而对陈昭昭来说，沾了苔藓的记忆，只能嗅到陈旧和腐朽。
出了航站楼，一辆黑色的车已经在等她。车窗降下来，余尽欢在里面冲着她恣意张扬的偏了下头。
“上车。”
陈昭昭把小行李箱扔到后座，坐进副驾驶。
“哎呀，怎么好意思，让大歌星亲自来接我。”
余尽欢瞥了她一眼：“滚犊子！”
陈昭昭哈哈笑，又问：“有驾照没？”
余尽欢熟练的发动汽车：“没有，别坐。”
陈昭昭拉过安全带系上：“坐。陪你同生共死。”
“呸！童言无忌。”
车子缓缓往前，驶进雨雾中。
时逢五一，外面的世界一片绿意盎然。许是沾了雨的缘故，这些绿好像比北城的更生动鲜活。
陈昭昭扭头看窗外，略微有一点恍惚。
竟然又过来了。
她还以为此生不会再来南溪。
“几年没过来了？”余尽欢问。
几年？
最后一次过来，是大一那年寒假，然后陈女士和甄文汉离婚，陈昭昭自此再未踏足过南溪。
到现在，她大学毕业都快一年了。
“四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