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穿着拖鞋的季星寒明明走路无声,却仿佛自带音效般,迈着优雅宛如魔鬼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莫荷走来。
“呵,经营我的小宠物店,你儿子继承季氏?好一个小三上位、婊子立牌坊的作风,真真让我恶心至极的老女人!做我的后妈?你还不配!”极夜的黑瞳万分恶心的看着莫荷做作的表情。虽然这张脸,在外人看来,十分有梨花带雨的美感。
“星寒,莫姨不是这个意思”莫荷摇摇头。妥妥一个后妈难为,继子嚣张的委屈模样。
“季先生。”林尔南抬眼,淡淡的看着季星寒,清雅如山泉的声音却犹如一记闷棍狠狠的打在了季云薄的心上,季云薄倏地握紧了手,咬着压根艰难的开口训斥。
“孽子!注意你的措辞,她会是你妈妈!还不赶紧道歉。”雷声大,雨点小,渐渐变弱的嗓音以及不敢直视季星寒的目光充分暴露了季云薄煎熬的内心。
莫荷嘤嘤嘤的低着头,却在看不见的角落勾唇窃笑。冷幽雪啊!冷幽雪,你的儿子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喊我一声妈!心疼吗?不舍吗?后悔跟我抢男人吗?哈哈哈哈!那你就从那死人墓里爬出来咬我啊!
咬不到?!那就好好看着我怎么把你儿子折磨死!我在异国他乡受的磨难,会十倍的报复在你儿子身上。季家只能有我的南儿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和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在季家所有的痕迹都将被我抹的一干二净,你只会是个消失在记忆中的人!
“我妈在南山公墓长眠,排位和遗像还在你家里挂着!她算哪根葱?!”极夜的黑瞳泛着滔天的怒火。修长且苍白的手指直指季云薄,桀骜的脸上满是憎恨。
“薄情寡性如你,明明心有所属,却偏偏要拉着一个深爱你的人跳进婚姻的围城。你走的潇洒,走的干脆,徒留我妈暗自伤神。陆伯伯的劝慰开解是我妈生命里唯二的欢愉。”
“然而丑陋如你,嫉妒如你,见不得陆伯伯与我妈一见如故,寻了个由头辞了陆伯伯。残忍绝情也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再次陷入抑郁的深渊,却视而不见,害其终至自杀。”
“连我妈忌日都不敢前去的人却用近二十年的时间给自己营造了一个专情慈善家的形象。真特么讽刺!”
对季云薄捂着心窝,佝偻着背脊如同万剑穿心的模样不屑的唾了一口,转而面向莫荷,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恭喜你,你赢了!只是你永远是一个填房,不是原配。你没有十里红妆,百米婚纱。你也没有祖奶奶的二十页家训洗礼,更没有神父祝词下的不离不弃。你只是个苦心经营上位却永远也摆脱不了小三名头的季夫人。”
“吓!”莫荷倒抽一口气,气的面色铁青。
季星寒定定的看着林尔南,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林尔南医生,我很钦佩,季尔南先生,好自为之。”
亲子鉴定已经尘埃落定,他要带着母亲的排位离开这个困了她一生的牢笼。倔强的转身,却因气血不足,整个人头重脚轻,微微颤颤的扶墙朝着医院的大门走去,小妹默默的跟上。陆家远摇摇头,也跟着往外走。
“孽子!你去哪?”季云薄跺脚,追上去狠狠的骂道,这孩子身体还虚的很,不好好在医院躺着,耍哪门子脾气!
“离开,带着我母亲。”扶着墙看着远方,即使喘息着,季星寒也挺直了背脊。
“我不想这女人的身影污了她的眼睛。祝季先生,阖家欢乐。”
“你放肆!”“啪!”一声脆响,虚弱的季星寒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扇的飞了出去。
“星寒哥!”小妹惊叫一声,飞身一扑,紧紧抱住人连带着一起摔倒在地。
“星寒!小丫头!”陆家远快步上前将星寒从小妹身上拉起。
“唔。”给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做了人肉垫子的小妹不禁痛呼出声。
“丫头,有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