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书房里的软塌上,像一张摊平的猫饼,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封恺,尤其是他被拒绝时那逐渐暗淡的眼神,不知怎的总在眼前闪过,让宁非越发无地自容。

    他渣了,真的渣了。以前那样百般讨好,各种亲近,还总说是古人的友情黏糊糊,其实黏糊的是他自己!

    要是换个性别,这么惦记这么关心,那不是谈恋爱还是什么!?结果撩拨得人家上头,又一脸错愕地说都是误会,迎风摇曳的小白莲说得就是他宁锯子这种了。

    没有当场翻脸,暮野兄可真是好

    涵养,想也知道暮野兄心里肯定难受。

    尴尬,丢脸,愤怒,却又被大雨困在坞堡,人家选择远远住去主楼太正常不过,怕是烦透了他,根本不想再沾他一丁点边了。

    想到这里,宁锯子的心就又开始翻腾,头痛耳鸣,各种不舒服。

    他在软榻上折腾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精神不济,伴随着雨声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宁非睡得十分不踏实,仿佛被梦魇缠绕一般,挣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梦里,依稀看到个哭泣的女人,脸色苍白容颜姣好,一脸绝望地看着他。

    有那么几次他想醒来,想要努力睁开眼,无奈身体似乎并不受控制,疲惫的浪花翻涌拍打身体,再卷着他进入到新的睡意之中。

    但是不安心,很没有安全感,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危险即将到来,而他却不能反抗。

    “克雷,矩子在吗?”

    耳边忽然听到萍花的声音,语气急促,带着哭腔。

    怎么了?萍花小姐姐为什么哭?她在急什么?

    “嘘——”

    克雷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矩子昨天一晚上没休息,现在刚刚睡着。”

    “噢……那可怎么办啊?”

    萍花急道,不停地踮起脚,朝着门里张望。

    “坞堡里的养猪场出事了!今天猪也不知受了什么惊,一个个不吃不喝就想撞出猪栏。一个个都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停下啊!”

    “再这样下去,我怕猪都要自己撞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