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逊打了个嗝儿,思绪忽然清明起来。

    他不会巫术,可章庆会啊。

    章庆跟江五合谋要了傅二的命,把罪名都推在他马逊头上……

    他当章庆是兄弟,章庆当他是傻子!

    转念又想,为何洪三就认准了他呢?如果有人证的话也该指认章庆才对……

    马逊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道:“大爷,有……有人证吗?”

    洪三险些把手里的紫砂茶壶摔他脸上。

    都到东厂刑房了,还敢跟他要人证?

    他就是屈打成招又能怎的?

    不过……还真有乞索儿瞧见马逊跟江五在小酒馆里碰面。当时天已经黑了,离的又远,不敢确定那人就是马逊。

    乞索儿描述的样貌身量还有鲶鱼须让洪三认定那人就是马逊。

    他打算先撬开马逊的嘴,让江五无从抵赖。没想到马逊是块难啃的骨头。生生受了二十鞭子还问他有没有人证。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烙铁呢?”洪三四下逡巡,“你们是死人呐?不知道把烙铁放炭盆里热着?”

    属下不敢反驳,一阵忙碌。

    还是裴神机使的法子好。狗尾巴草辣椒水加上一摞黄表纸。干干净净不见血,审的也快。他们以为三爷不会用从前的笨办法也就没有准备。狗尾巴草辣椒面倒是管够。

    洪三等得不耐烦,“差不多热热就得了。先用上再说。”

    “三爷,这要是不热也不够劲儿啊。”有人小声嘟囔。

    洪三就手抓起桌上拳头大的铁锁头丢过去,“还敢犟嘴?”

    他骂的是说话的属下,铁锁头打的却是马逊。

    马逊躲避不及,肩头登时又红又肿。疼得他也顾不上要人证了,“大爷,我真是冤枉的。是有人冒充我见的五爷。”

    “呦呵!”洪三咧嘴笑了,“没看出来你挺阴毒啊。怎么着,想把仇家卖给我,借刀杀人?美得你!”

    马逊急的直摇头,“不不,不是仇家。爷,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