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叟就站了起来:“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儿?”

    商容与将一副冉清谷的画展开:“你认识画中女子吗?”

    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血红梅花树下,在层层梅花掩映间,抬头看着一株梅花树,仿佛那梅花树上有什么。

    那血红的红梅落了她满肩满身,花瓣纷纷扬扬的下落。

    那是商容与一生最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在闲暇之余,画了几百幅,只要稍有不满意,就重新画,最后画出了这么一幅。

    可在他看来,这幅画依然画不出世子妃的半分风韵。

    老叟看着,眉头越蹙越紧:“这人……”

    商容与心不由得慌了起来,搭在椅子边的手也不听使唤微微颤抖,他尽了全身的力气拿稳那幅画……

    老叟:“有点像一个人。”

    商容与急切问:“像谁?”

    老叟支支吾吾:“有点像世子妃的表哥。”

    老叟以为商容与不知道世子妃表哥是谁,便解释说:“那是个男子,喜爱穿白色衣服,长得很好看,可惜了,是个病秧子。但草民也没听说过他有妹妹或其他啊……”

    甲出连忙说:“你再仔细看看……”

    老叟:“草民虽然老了,但眼睛与记性还算不错的,这画中人就跟那位冉家公子长得很像,冉家公子深居简出,草民给白家老宅送了三四年蔬果,也才见了他六七面,但每一次草民都记得很清楚,这位公子长得太好看了,让人想不记住都难,只可惜,病得那样重……”

    商容与收回画:“你从什么时候再也没见过他了?”

    老叟笑了笑:“大概是世子妃出嫁后吧,世子妃您知道吧?就白国公的女儿,她嫁给了成王世子。”

    商容与点头:“我知道。”

    老叟:“从那以后听说他四方游历去了,哎,北城都在传他是为了离开伤心地才走的。也不知道世子妃那活泼疯闹的个性,在王府生活得怎样了?”

    商容与挑眉:“世子妃活泼疯闹?”

    老叟点点头:“是啊,也许入了王府会有收敛吧。以前在北城别提多闹腾了……她能跟她表哥那个婢女大半夜不睡,扮鬼去吓那打更人……”

    商容与陷入沉思,淡淡说:“我知道了,谢谢。甲出,给赏钱。”

    老叟得了赏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北城啊,这山路遥远的,我这腿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