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过后,将问题抛了出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两个原因。”

    “哪两个?”

    “第一,见面那天,灾难来得太突然,我在一开始没有亮明身份的机会,你对婚约表现得这么反感,我怕你知道之后就不愿意和我走了。但这是我的错,不应该贸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陆征河顿了顿,继续说:“第二……”

    他看着阮希的眼睛,突然有点说不下去。

    对方语气很淡:“第二,是什么?”

    “一般来说,一个Omega只能有一个Alpha。全陆地都知道我们的婚约,但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证你可以活下去。”

    陆征河说着,将凝视阮希的眼神看向了远处,“你知道,这一场灾难让一切重组了,你是个自由、独立的Omega,你有权利在它结束之后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想要把这个决定交给劫后余生的你。”

    同时,我也害怕你真正变成我的Omega。

    他挪回眼神,明亮的光波跳跃在彼此眼底,寒冷的风从车窗缝隙钻入,像鞭子抽在皮肤上,抽得气氛也紧绷起来。

    陆征河自认不是个对预言深信不疑的人,但是阮希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非同一般。戏剧化的相遇、莫名的吸引、越来越多的不可言说,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你哥哥说,我应该是他的配偶,说你抢了他的东西,”阮希一边说一边摇头,“可我觉得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只看结果,我也不是你们兄弟二人的私藏品。”

    “那你一定要给我让你看结果的机会。”

    根本不用想,陆征河都能想象卫弘那张狗嘴里能说出什么话。

    他的兄长自私、暴戾、偏执,在很多事的处理上都近乎疯狂,什么都要和他争夺,能直接来堵住阮希也是他能想象到的事,只是陆征河没有料到那么快。

    见陆征河的情绪缓和下来,阮希淡淡道:“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抗拒他的出现,他对我的个性表现得很吃惊。你知道吗?他开枪,派人来偷袭,我甚至杀掉了他一个来攻击我的部下。”

    听到这里,陆征河隐隐动怒。

    卫弘就是这样,在任何事情上还不会鱼死网破,而是会选择一种戏弄的态度,不断地在陆征河的红线上面疯狂试探,知道陆征河率先动手,亲手斩断血浓于水的纽带。

    对方在赌,在赌谁先撕破卫家表面和气的脸皮。

    “这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游戏。”

    他们在冰河漂流结束后抵达城邦中心。

    家庭比武大会未成,车上也无法施展拳脚,阮希决定暂时不跟他算账,等到了稳定的地方再说。

    他先把“隐瞒我结婚事实”这一条记入记仇小本本,用来提醒自己:看到没有?Alpha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