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着茶果看着场中人,时不时交谈几句。

    最近太子和恒王在朝堂上撕破脸,自是相看两厌。但今日这场合也不好闹得太难看,于是双方笑里藏刀,针尖对麦芒,彼此在言语上找不痛快。

    李凤鸣被这气氛闷坏了。

    她以绢掩口,略侧头靠近萧明彻,小声问:“别人的花和果子,都是在哪里买的?”

    萧明彻不太自在地坐直,以指抵住她的肩,将她推远些。

    这才轻声答:“若来得早,山门台阶上会有小贩。若在小贩们散后才来,就到那边树下买。”

    李凤鸣顺着他的话,好奇看向辩理场左侧那排树。

    树荫下,每隔三五步就站着个人,每人脚边都摆着个筐。

    这么远远望去看不清,她便又问:“守着筐的都是什么人?卖了钱归谁?”

    “少府名下皇商们的伙计。盈利皇商由自留四成,六成归少府。”

    少府就是皇帝的私人府库。

    皇商并非官职,只是按照少府指挥调度,为皇帝做买办的大商人。

    李凤鸣眼巴巴看着不少人陆续往树荫下去买花果,羡慕极了。“盈利自留四成,那也不少了。”

    若不是她有离齐的打算,设法弄个皇商的名头,那岂不是……哎,算了,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萧明彻以余光睨着她,似乎在等待

    什么。

    察觉到他的眼神,李凤鸣偏头回望,满心疑惑:“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萧明彻目视前方,容色清冷无波,心上却被一种古怪异样压得气闷。

    症状与前天晚上一模一样,难受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方才以为,按这女人一惯的胆大好奇,定会开口要求溜去棚子外凑热闹。

    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举止端雅地坐在他身侧,像极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淮王妃。

    却半点不像真正的李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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