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皇上又叹气,“甜杏儿……真是对不住啊,在你的小时候,朕没把你当成亲生孩子看顾……虽然有时在心里,也把你和阿元相提并论……但始终是照顾不周,教你……受尽了委屈,可怜哪!”
萧玉杏再也忍不得了,低声呜咽起来。
皇上心中难受至极——虽然甜杏儿打小儿就在他跟前长大,他也不算错过了孩子的童年。可在甜杏儿幼时,他并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疼爱,现在甜杏儿大了,他就是想搂着孩子撒个欢儿也是不能,必须得要避讳了。
他只能抚摩着萧玉杏的头顶,苦笑道:“幸好这个秘密揭晓时……你尚年轻,朕也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地步,总归是……不算太晚。”
这话简直是在剜萧玉杏的心肝儿!
——前世这个秘密便是在她死后、父亲才知晓的。天知道他有多么的难过!甚至到了最后,他只能通过和谢承宣聊天,才能慰藉悲伤……
萧玉杏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冲着皇上喊了一声,“阿、阿爹……”
皇上愣住了。
半晌,他才含笑点头,“好,好啊!”
这时——
“父皇?”
太子姬瑜元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玉杏与皇上齐齐转头,看向了呆呆站在门口的阿元。
“阿元过来。”皇上和声说道。
阿元过来了,惊疑不定地看看皇上、看看萧玉杏、又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齐妃。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父、父皇,坊间谣言说、说……说我强抢民女,我没有,真没有……我、我有证人的,我一下朝就去了苦严寺,真的!”
皇上含笑点头,“朕知道,都知道……没你的事儿,真的。”
阿元愣住。
萧玉杏看着皇上疲倦的模样儿,便对太子和杜鹃婆婆说道:“阿元快去搬个椅子过来,放在这榻前。劳烦婆婆去开了柜子看看,若是有薄被小毯的,取一块来。”
太子和杜鹃婆婆听了她的吩咐,搬椅子拿小毯子去了。
不多时,皇上被安置在圈椅里坐下,身上盖着小毯,捂了半天才暖和了些,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太子却还并不知道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