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田丰在气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开口,让有点灰心丧意的郭图顿时眼前一亮。
    “此话怎讲?”
    紧皱眉头的逢纪开口,他和田丰相交甚深,着实了解田丰这个人,明白田丰不会无的放矢。
    “以我之见,越是如此越可以用鞠义,只是需鞠义做到一事。”
    说到此处,田丰犹豫了一下,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有点忌讳。
    “元皓但说无妨。”
    放下以往的恩恩怨怨,郭图只望鞠义能出人头地。
    毕竟自他诏安鞠义以来,鞠义身上就已经贴上了他郭图的名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郭图心里还是有数,所以不会做出那等糊涂的事情。
    “鞠义功利心重,若胜,他可愿放下手中的权力,解甲归田以等时机?”
    田丰目光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与鞠义相处过,田丰可以说非常了解鞠义的为人,同时也正是因为了解,才深知这事的难度,如果愿意放下,鞠义可免除一死,甚至今后得到袁绍的重用也不一定,但若是放不下,恐怕日后,一旦平定幽州之难后,袁绍定然拿鞠义开刀,届时鞠义的这颗项上人头恐怕谁也无法保住。
    闻言,郭图陷入了沉思中,田丰的话直接戳中了郭图所担忧的事情,田丰了解鞠义,他何尝不了解,正是因为了解,至今为止他不才不敢与袁绍开口。
    “此事”
    “公则,你回去问问鞠义,问他的意思,命重要还是事业重要。”一直沉默不语的荀谌开口道:“命是他鞠义自己的,我等没有权利替鞠义选择今后的道路,路该怎么走,应该是他鞠义的权力,若是我们替他抉择,恐怕他临死前还会怨恨我等,若是由他来抉择,今后是生是死怨不得他人。”
    “况且恰如元皓所言,主公啊为难时方见豪杰”
    一句话瞬间让略微吵闹的内堂安静了下来,因为荀谌的这句话有点忌讳了,不过有些时候,越是忌讳的话越是真实。
    “友若今后这话莫要再说。”
    现在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起不来内讧,再说了,荀谌乃颍川荀氏在场之中论家世没有一个能超越他的,荀谌的面子他们可以不给,但颍川荀氏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
    “还有一事”
    沮授阴沉的脸色,说出来的话都是极其阴沉,就连站在沮授身边的逢纪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公与何事?”
    不知为何沮授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但一般而言能让沮授如此的定然不是小事。
    “元图、友若尔等可知东郡曹阿瞒已和黑山褚燕结盟!”
    “不可能!”